> “这两天忙,没顾上和你说这事儿。”祁霖玉张开手臂任由沈雀欢帮他系衣服上繁复的扣子。一边说:“宫纱扎染是宫中秘传,只传入门弟子,学了宫纱扎染的司衣女官,一辈子不能出宫,而裳月楼记载的扎染工艺都是工纺的人研制出来的,属于笨方法,所以柳藏月所说的那些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雀欢手指微顿:“那宫里会这门手艺的人多吗?”
“我查过,不超过五人。”祁霖玉眼中划过一抹锋芒:“如今后宫无主,这件事细查下去恐怕会惊动太后,所以还需要从长计议。”
沈雀欢不由点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线索,还是稳着点来吧,要是让宫里的人察觉到异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祁霖玉不由微微勾唇,说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难,这两天元宁有事求我,我躲着一直没见,估计这两日定要来府里寻你,宫里的事元宁知道的未必会少,你不妨旁敲侧击的问一问她。至于她求的入股一事,你自己看着办,喜欢参一股就玩儿玩儿,不喜欢再晾着她就行了。”
沈雀欢眼中一亮,抓起男人的胳膊:“这个办法好,长公主行事另类,她又在做丝绸生意,去宫里打听点事别人应该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祁霖玉刮了一下女人的鼻子,将她被细葛布缠的有些夸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声道:“行事另类这一点上,她的确比你高明。”
沈雀欢无言以对,笨拙的转移话题:“我晚上想去长儒那一趟。”她把收到祁延亭玉韘的事说了,想了想,实话道:“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他,这种感觉很不对劲,我想查一查这个人。”
沈雀欢一瞬不瞬的看着祁霖玉的脸色,毕竟祁延亭曾经向皇上求过婚旨,可祁霖玉却显得挺诧异,“我其实也觉得这个人有些问题。”
男人牵起她朝饭厅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思忖道:“倒不是你说的似曾相识,而是觉得这个人一直在阴影里窥探,让人浑身不舒服,你要是觉得碍眼,我找个由头把他弄出京城便是。”
沈雀欢嗔目结舌,一言不合就弄走?这男人难道从前就是这么行事的吗?
晚上,祁霖玉拗不过沈雀欢,到底陪她夜探了一回承平侯府,祁霖玉和长儒在书房里说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沈雀欢一个人进了密室,打开娘亲留给她的秘册。
这些册子她大致全都看了一遍,轻车熟路的找到与皇家相关的那一本,从头翻到尾,只在太子的那一册里看到介绍太子世子的一句:“世子稚龄急症,掷三十万金,密送子至躅国求医。”
稚龄?没说究竟多少岁,急症?不知所患何病,密送求医?归期模糊不清。
可是相对于祁延亭完全空白的人物秘档,这一句话所得之艰辛,可想而知。
沈雀欢回到书房,迫不及待的问祁霖玉:“祁延亭是多少岁的时候被送走的?”
祁霖玉表情里带着几分歉意:“我只知道当时这孩子病的十分蹊跷,很多太医都试过,谁都没把人治好,之后听说他就一直睡着,像个活死人,至于他有没有被送走过,这件事我并不知道。”
连祁霖玉都不知道的消息,足以堪称是惊天秘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