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东始修抱着他往肩膀上一放,转身往宫里走,“舅舅带你看皇宫,以后你就住在宫里,舅舅陪你转遍宫中每一个角落,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不好?”
“嗯,嗯。”风兼明点着小脑袋,“兼明要和大舅舅一块儿住,还要去天珵哥哥府里和小侄儿玩。”
“好,都依你。”东始修满口应承,转头对东天珵道,“你回去吧,按你四叔的路程算,也快要到了。”
“儿臣知道。”东天珵垂首答道。
东始修抱着风兼明,雨风独影并肩往宫里走去。
一路,无数宫人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坐在大东皇帝肩膀上的孩子,皆吃惊不已,便是几位皇子、皇孙都不曾有过此殊遇。再看到皇帝身旁雍容娴雅的白衣女子,尽管宫中的人已换了几拨,但只看形貌便知这肯定就是七王中唯一的女王——青州只王风独影。
到达一道宫门前,一众随从停步,东始修抱着风兼明与风独影抬步跨入,宫门在身后悄悄合拢。
前方是一片广场,广场正前方一座高塔,左边一座汉白玉高台,右边一座巍峨宫殿。这便是——八荒塔、六合台、凌霄殿。
此刻,凌霄殿前,站着数到人影,翘首望着这边,眼见三人到来,皆大步往这边迎过来。
“七妹(七姐)!”
“二哥,三哥,五哥,六哥,八弟!”
十二年的漫漫岁月,红尘浸染,风霜刻画,如今兄妹(姐弟)再相见,彼此依稀旧时模样。伸出双臂拥抱着,感受彼此的体温,拉着对方的手,细看额头鬓旁岁月的痕迹,心底欢喜与酸楚同在,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激动情绪。
兄妹们平静下来后,宁静远瞅着还趴在东始修肩上的风兼明,故意问道:“这小家伙难不成旧时我的小外甥兼明?”
风兼明侧头看着他。来的路上,风独影早就跟他讲过他这回会见到七个舅舅,也跟他说了些七个舅舅的形貌习惯,所有这会儿,他扭着小短腿爬下东始修的肩膀,扑向宁静远,“三舅舅!”
“哎!”宁静远笑着抱起他,“你怎么知道我是三舅舅?”
“娘说三舅舅是大东朝最聪明的人,果然三舅舅一眼就认出兼明来了!”风兼明小脑袋扎在宁静远的怀里揉了揉啊,揉得宁静远心花怒放,也就没去想按小家伙的话说,若没认出来可就是愚笨了。
“哈哈,七妹,你这小家伙可比你小时候会说话。”宁静远抬手捏着风兼明的小鼻子。
“确实。”一旁白意马点头,“七妹小时是金口难开,还特别不喜欢叫人。”
趴在宁静远怀中的风兼明闻言,眨巴着眼睛望着白意马,然后伸出手,“五舅舅。”
“小家伙知道我是五舅舅啊。”白意马伸手从宁静远怀中抱过风兼明,“你娘是怎么教你认五舅舅的?”
“娘说五舅舅是大东最博学的人。”风兼明先吧唧一口亲在白意马的脸上,接着小脸儿微皱,“兼明看着五舅舅就想到满屋子怎么背也背不完的书。”
“哈哈,看来怕背书这一点跟你娘小时候一样。”白意马笑呵呵地伸指刮了刮风兼明的脸蛋儿。
“可不。”华荆台闻言接道,“七妹小时背不出书来,每次都是哭丧着脸看着四哥,看得四哥心软了,就去向玉师傅求情宽限一日,回头再帮她背书。”
“呵呵……”风兼明傻笑着扭头去看风独影,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原来青州百姓眼中威若神明的青王小时候也有这么一遭啊,接着就向华荆台伸出手,“六舅舅,兼明也要抱抱。”
华荆台伸手抱过风兼明,抬手搓揉着他的小脑袋,问:“说吧,你娘是怎么编排你六舅舅的?”
风兼明一边努力在华荆台的大掌中抬起脑袋,一边道:“娘说,比庙里的菩萨还要金光闪闪的肯定就是六舅舅。”他说完了眼睛瞅着华荆台肩膀上的豹头金臂环,:“六舅舅,这只豹子真威风!”瞅完了豹环,眨巴眨巴看着华荆台,亮晶晶的眼里满是期待。
华荆台顿时就想起小时候抢了风独影半只包子后被她咬的那一口,真是血淋淋地痛啊!可这会儿——和这双跟风独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仓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疼痛,最后只能咬牙摘下手臂上戴了多年的臂环,“来,威风的小豹子当然要给我威风的小外甥戴!”
“啧啧啧!六哥竟然把金子养人了!”南 片月抬手撑在额头上望着天,“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吧?”
华荆台瞪他一眼,“送我外甥,我心里乐意!”
“谢谢六舅舅!”风兼明欢快地接过臂环纳入怀中,然后从华荆台身上滑下,扑向了南片月,”小舅舅!兼明一直想去找你玩,可就是商州太远了,娘不给我出门,还以为得等我长大了才能去商州,那时才能见着你呢。”
南片月见小外甥独独就说要找他玩,可见是另眼相待,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抱起扛到肩上,拍着他的小屁股问道:“兼明为啥要找小舅舅玩呀?”
“因为娘老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怎么比你小舅舅还淘气捣蛋‘,所以我一直想找小舅舅啊,要是跟你一块玩,说不定我娘就不骂我了。”风兼明一派天真地道,童稚的眼神瞅着南片月,似乎在说,我娘骂的肯定就是你了。
”哈哈哈哈……“
东始修率先大笑出声,余下几个兄长也是忍俊不禁。
南片月抱着风兼明,委屈地望向风独影,”七姐,你怎能把兼明和我相比呢,你不觉得我小时候那叫可爱吗?“
”娘,到底是淘气还是可爱呀?“风兼明也望向风独影。
一大一小两张脸,形貌不同,却神情相似,风独影看着,便忍不住去按额头。
“八弟,你是不是到八十岁还是这副模样?”一直不曾吭声的皇逖终于忍不住叹气,“我忍不住叹气,”我不用问也能想象到,严国相在商州该是如何地操心劳神。“
”二哥,你不觉得八弟若能活到八十岁,会要比现在还不如吗?“风独影也叹息着道,”大哥当年真是英明,派了严相国去商州,他们一臣一君,是以向世人诠释何谓严父顽子。“
”哈哈哈哈……“
宁静远、白意马、华荆台皆大笑点头,只东始修略侧头转向一边,似乎也对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