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市

团体，黎昀这种形单影只的不是没有，但也不多见。

    找了个小摊，黎昀蹲了一下，随手捡起了一个木制的小人偶，制造有些劣质，用手指的指腹碰一碰就能感觉到有些毛边，而小人偶的着色也不是很好，看着小人偶的制作工艺，这制作者的手艺估计也是刚学不久，不过手头还算灵巧，小人偶有些人的神韵。

    “阿仔喜欢吗？喜欢的话，两块钱就可以了。”突然一道有些轻快却又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在黎昀旁边响起。

    阿仔？

    黎昀一愣，这种叫法，得是章市的或者是湾湾的才会这么叫吧？

    愣神地抬头看向了那道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眼睛有些浑浊的老人，老婆婆，身上穿着上世纪人们喜欢的旧棉絮服，裤子还是有些老旧的卡其色的棉裤。

    这个老人的生活应该不是很好吧？

    黎昀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怜悯油然而生，仔细观察的人可以发现，这个老婆婆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却都洗得很干净，卡其色的棉裤都能被洗成了淡黄夹着白色的，虽然裤腿有些粉尘，但是小腿往上就没有太多的污渍了。

    两块钱？

    黎昀掏出了钱包，拿出了一张十块钱的钞票，递向了老婆婆，同时顺口用章市的方言询问这个老婆婆。

    “阿麼，你是章市人吗？听着很亲切诶。”

    老婆婆接过黎昀递过来的十块钱，拿到眼睛前仔细地看着，不过似乎看不清楚，只能勉勉强强地看出这张钞票的颜色有些不对劲。这老婆婆正在思索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黎昀说出的乡音，也是一呆，都忘了看自己手中的钞票了。

    “阿仔 ....... 你也是章市的咧！云霖的咩？”

    老婆婆有些惊讶地看着黎昀，并不是她没有见过章市来天南的人，只不过是黎昀这口音似乎还要更近一些。

    看来两人追溯起来，还是同县的老乡。

    “那，阿仔，你这钱拿回去，阿麼不能拿你的钱，这些玩偶都是阿麼自己做的，你看看喜欢哪个就拿走好了。”老婆婆突然将那张十块钱的钞票塞还给黎昀，同时又抓着黎昀的手轻轻地拍着，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黎昀哪里会答应，他接过了那张十块钱，又悄悄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有带在身上的百元现金，加起来有800块左右，偷偷地塞到了老奶奶的衣服口袋里，轻轻地用口袋盖子遮好。

    “阿麼，你这些玩偶我都要了，我很喜欢，这是几十块钱而已，你拿着就好了。”黎昀把刚刚老婆婆还给自己的十块钱钞票加上口袋里买吃的剩下的那些十块，二十块的零钱凑在一起，塞给了老婆婆。

    看到老婆婆似乎还要推拒，黎昀又补了一句话，“阿麼，你要是不拿的话，以后见面我就不会跟你打招呼了。我不缺钱，我真的很喜欢这些玩偶的。”

    “好孩子啊 ....... 如果不是 ....... 唉 ....... ”老婆婆原本想说什么，突然止住了，只是叹了口气，收下了黎昀给的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