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福英的身后。
心神不安中,不觉竟已到了外药房。
这会儿的外院房外有些冷清,只有三四个太监在门口闲谈。因是来往的人少,突然出现两名容貌姣好的小宫女,不免引起他们好奇地窥视。
德珍正心烦意乱着,太监们的目光让她一阵不喜。
福英却熟门熟路地走向其中一名挂着木质腰牌的太监,福身一笑:“我们是奉了佟妃娘娘的吩咐,请一位太医给宫里的人看烫伤,不知今儿可有擅疮疡的太医当值?”
那太监一听福英是佟妃身边的人,懒散的态度登时一变,笑眯眯地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来得正巧!今儿沈吏目当值,他可是最擅疮疡得一位了!”说着就引着路往外药房里走。
穿过外药房两扇朱红大门,里面就是一个宽敞的院子,正北一座面阔五间的值房。
跟在领路太监身后两三步的距离往值房走时,德珍悄悄地扯了一下福英的袖子,低声道:“刚会多亏福英姐姐了。”
福英侧首一笑,道:“关心则乱,你是担心玉玲妹妹,才一时乱了方寸。而我不过是占了来过此处的优势。”
德珍回以笑容,只是心中却不像面上的笑容那般轻松。
她自以为能应付宫中大小的变故,可今天突发的事就让她乱了阵脚,直至见到福英从容地与太监说话,她才从乱如麻团地心绪中回了神。
思绪间,他们一行三人已走进了值房。
领路太监径直走到一名留着三缕短须的中年太医面前,说了德珍、福英二人是奉了佟妃的吩咐前来,请一名擅长疮疡的太医往承乾宫看诊。却不料这名称沈吏目的中年太医起初还好好地听着,当听到是给一名新宫女看诊,他笑容顿时敛了下来,道:“宫人病了,一般都是自己过来看诊。她既是烫伤,你们回去让她自己来吧。”说完又端起书案上的茶盏啜饮。
德珍、福英还没对沈吏目突然变卦作出反应,另一边正被看诊的一名老太监却嗤笑道:“还以为是承乾宫的张总管怎么着了,要请了沈太医专门走一趟。不过是一名刚入宫的小宫女,居然来劳烦沈太医。这年头……哦……”边说已边感叹地摇头。
这名老太监似发自肺腑的感叹,令德珍、福英刷地一下红透了脸。
在外药房侍值得太医,官职最高的就是正八品的吏目,他们一向只给一宫掌事的太监、嬷嬷们看诊,并且轻易不会专门外出看诊。因而像玉玲一样的小宫女,要请沈吏目确实有些过了。
德珍、福英心里明白这一点,可想到玉玲左下颊的伤情,德珍忍不住福身一礼,再次相求道:“还请沈太医随奴婢去一趟,实在是玉玲她伤得不清,这再一来一回的耽搁时辰,奴婢恐她脸颊下的伤……”
不等德珍的一番话说完,沈吏目端起一只褐色的小茶壶,置若罔闻的起身走开。
医者父母心,德珍即使知道宫中历来不乏见高踩低之辈,可眼睁睁看着沈吏目这样地无动于衷,她仍心凉了凉,攥着双手和福英木然地站了一会,方才露出一丝微笑,看向神色尴尬的领路太监笑道:“既然沈太医没有空闲,不知这儿可有哪位太医得空,能去一趟承乾宫,实在是玉玲伤情不轻。”
领路太监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也没说个所以然,却忽听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男音。
“是承乾宫的宫人?我正好也要去东六宫那边一趟,就随你二人走一趟吧。”
这个声音……?
德珍全身瞬间一僵,脑中空白一片的刹那,领路太监已大喜道:“文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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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传的有些晚,明天早些更新,望大家多多支持。
Ps:可能女主心理活动有些多,但是俺认为这是一个女主一步步转变认识的过程。咕~~(╯﹏╰)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