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清冷俊容,同样因恨生怒的黑眸,就连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就和八年前都是一样的,她原本以为他对她的恨已经渐渐消散了。
而他这个‘滚’字让她重新认识到,原来这一切就只是她的以为罢了。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现在想方设法想把你软禁在禹城是对你有好感吗?左珞弦,你少做这种白日梦了,从八年前你害死艺璇开始,你就注定这辈子逃不脱我的手掌心,对于你,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直到玩腻为止。”冷峻的轮廓上扬起一抹少见的弧度,但眸中的狠意却不断加深着。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觉在慢慢复苏着,就如同他当初掐着她脖子怒吼着‘左珞弦,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一样,那张披着‘不爱他’的伪装皮囊被他的每一字每一句狠狠剥开,整个灵魂都似是被掏空了一般。
嘴角牵起的那抹苍凉的笑显得尤为酸涩,泪水却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做了好几天的白日梦,终究还是要醒的。
她到底该庆幸他的绝情还是该为自己那颗卑微的心感到可笑呢?
“你哭什么?是想让我怜悯你吗?”那张惨白如纸的俏容上布满泪痕,触动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压制在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爆发了出来,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不断加重,就连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都似乎想吃了她。
“怜悯?我怎么敢奢求你的怜悯呢?”强忍着下巴上传来的疼痛,玉手紧攥着的拳头,指尖渐渐泛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十年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至少没有遇到就不会爱上,没有爱上就不会那么痛苦,没有这些痛苦,她的内心也不会有现在的挣扎。
“是吗?”黑色的瞳孔微敛,凉唇轻蠕:“只可惜你说的一切都只是如果,到头来,你终究还是无法逃离我的掌心。”
“是不是陪你一晚我们就两清了?”修长的指甲狠狠陷入手心,却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这种自辱的话她不知道自己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现在的她只知道,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她爱之入骨而他恨她入骨的男人身边。
沈司炀闻言,黑眸内染上一抹玩味:“嗯,看我心情,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放你走。”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看你心情?”
“滴滴滴——。”
突如其来的鸣笛声将车内的紧张气氛打破,沈司炀的余光瞥了一眼车外的后视镜,松开了她的下颌,身子重新坐了回去,并没有理会左珞弦的疑惑,直接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下颌突然少了那种生疼感,让左珞弦的心一松,在车子启动时,她才恍惚意识到车子是停在马路中间的。
他的专制,他的霸道,他的气场,他的不可一世,他的阴晴不定每时每刻都能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