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你干嘛脸红?你看见陆竟殊才脸红的!你在想什么?”
陆仰干脆走过来说:“来我院子里用晚饭吧!今儿有极鲜美的白鱼和河虾呢……”
“你是邀请她,还是我?”庞七瞪着眼问。
“唐姑娘,你想来也可…”陆仰说完就镇定的走了。
“你不许去!你们两在干什么?我,我不同意啊!……那我也去!”庞七慌了神了,她觉得陆仰这个大香饽饽好像真的要被人抢走了!
还是被自己的病人抢走的,早知道救她干嘛?这件事实在是,太离奇太丢人太伤人太扎心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未时刚过,宫里就来人找庞七公子,说太后又头疼了!要她进宫去扎针!气的她把葡萄果盆都摔了,一口没顾得上吃就匆匆上了马车,心里一想到陆仰独独对着唐迎才有的情意绵绵,就觉得心头烦闷,一口气不畅眼前一黑,只好喂了自己一粒带着冰片气味的保心丸!
怎么办?陆仰真的看上唐迎了?想到自己喜欢他那么久,为了他这么竭尽全力的抢救他在乎的人,又这么风雨兼程的宫里山苑两头跑,一时间悲从中来,坐在马车上就大哭了起来!
陆竟殊,你太无情了!过河拆桥的小人!
朱红宝柱彩绘金漆顶,丁香紫贴金花佃的纱帘沉沉垂地,瑞脑销了金兽香炉。
一个四十许的贵妇卸了钗环首饰歪在红木雕花榻上,闭目养神,神色颓然。
旁边五六个豆绿上裳配老绿绸裙系月白腰带的宫女肃穆站着,榻前还跪着一个,在为贵妇轻轻揉着腿,榻上跪着一个在替她按着额角。
“庞七给太后请安!”
太后余氏慢慢睁开眼道:“好孩子,你可来了!快,我的头快炸了!”
庞七的医术在宫中备受推崇,太后许她自称庞七,不用称作奴婢,她没有官职,也不称臣。
庞七熟练的取出针灸盒子,准确利落的在她头上背上手上都刺了针,又偶尔在几处轻捻一下,伴随着太后嘶嘶几声,小半个时辰后,她开始一根根往下取针。
太后眼睛还没睁,脸上已经露出轻松舒坦的表情。
“幸亏还有你在!我这罪也能少受一点,这两日麻烦你宿在宫里吧!等我好一些就放你出去……”
话音落了许久没听见庞七应答,太后忍不住睁眼一瞧。
“这是怎么了?眼睛都肿了,谁敢欺负你我帮你管他!”
不问还好,一问,庞七便是忍不住又哭起来。
“过来”太后拉起庞七的胳膊,叫她坐在自己床前的脚踏上。
“说说吧,不说我怎么帮你,我又没个未卜先知的本事,嗯?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国公爷他,他有了喜欢的女人了!”
“谁?哪个?你是说陆仰?”太后睁大眼愣了愣,随即神色一冷。
“你还喜欢他呐?不是早就劝过你,叫你别等着他嘛!他这人,不合适的。”
“可是我一直喜欢他,越来越喜欢!喜欢到发癔症了呀!”庞七抽抽嗒嗒的说,一双桃子眼哗哗淌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