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看着沈近山。
“到屋里再说吧!”
他似乎觉得有些无聊。
一进门看见沈萝唐迎齐齐在屋里站着,心情也有点好起来。
“萝姐儿珍娘来的倒早!”
“哪里,四妹和二哥才早……还有您汤妹妹……”
沈近山往里走,“她也是热心,又同椿娘姐妹情深,有她在,茵姐儿也能好过一点。”
沈萝冷清清说:“嗯,茵姐儿也是个有福的,汤家姨母一向很疼爱她,不像珍娘,当年先母去世的时候,她还那么小,也真是可怜!
我听姨娘说,她个子小小的,站在地上还没棺材高,排位抱在怀里摇摇晃晃的,眼睛又看不见孝衣还宽大,一个不留神绊了一跤,磕掉了一粒牙弄的满脸是血……”
沈近山怅然了一阵子说不出话来,直到身后沈茵和汤绮兰进来,屋里形成对峙的两派,以沈近山为中心点,沈萝唐迎在东面并肩站着,沈玉朝沈茵汤绮兰在西面站着。
汤绮兰柔声提醒他:“姐夫,这时候该请朝哥儿点蜡烛上香了!”
沈近山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今儿,可是麻烦你了……”
汤绮兰似嗔似怨道:“姐夫瞧您说的,这事我若不来帮忙还对得起这么多年同椿姐……和您的情分嘛!”
沈近山没心没肺的点头:“那倒是,也都不是外人!”
这句话听得汤绮兰眸光带水,脸颊飞霞,得了沈近山许可的她瞬间有了底气,开始一本正经主持起来。
沈玉朝奉上一对画了符的白色蜡烛,要等烧满一刻钟后换上红色的,满满一盆锡箔纸折的元宝点燃了,火焰一窜两尺高。
唐迎的任务是用一块丝麻拂去供桌和排位上的“灰尘”,沈萝和沈茵一左一右立在供桌两边。
说实话,这仪轨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沈近山也不管,由着汤绮兰煞有其事的指挥操持。
等一对白烛换下,连同烧的只剩零星几点的锡箔盆一起端了出去,沈近山才忍者低声咳嗽了几声。
“姐夫您咳嗽了?”
沈近山涨红着脸摇头:“不碍事,呛的!”
“那也不是,定然是您劳累伤了肺了,叫人炖枇杷膏来吃上几顿就好了……”
“好,好,叫人炖……”
“姐夫,您帕子放好了吗?”
“呃,还没有……”
“去放吧,这是老人家传下来的规矩,必定有它的道理的……”
“那,好吧!”
沈近山只得绕到屏风后面,红枫帮他去弄。
接下来又是各种神鸦社鼓,沈萝和唐迎在冷眼看着汤绮兰折腾,沈近山的脸色越来越无奈,等菜端上来时,总算大家都可以入座了,沈近山坐下便忍不住轻轻捶了捶腿。
第一杯酒端上来,每人喝一口就要全部换掉。
第二杯酒端上来,汤绮兰笑着用娇软之声唤道:“姐夫,我敬你一杯!”
沈近山只好打起精神拿起酒杯道:“哪里,正该我敬你才对……”
“该洒了……”沈萝在唐迎耳边轻声道。
果然,两只杯子一撞,酒水就洒在汤绮兰的裙子上,“哎呀,是绮兰不小心,有没有洒到姐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