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馧春别说了!那这个人就废了,你知道我不会答应这么做的……”
“还是说说你的心结吧!你现在可以放开我吗?”
庞七紧紧抱一下,带着哭音说:“真的不想放!陆竟殊你就是我心里的毒……我才是病入膏肓了!”
两人终于在放着琴胎的长桌旁一左一右坐下,窗外山风呼啸,枫树林和竹林在应和,并不是缠绵的倾诉,只是无奈的悲鸣。
“在遇到她之前,我确实没有要喜欢一个女人的打算,真的不是骗你……”
陆仰手里还拿着他自制的斫刀,尖尖的雪亮的嘴有个优雅的弧度,柄上还刻着细细一条卷草纹,陆仰的东西没有不好看的,就连工具也不例外。
“原以为我陆仰可以免于情思牵绊过这一生……直到那日见了她,她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合适的,她甚至……是极不合适的,但是我却毫无理由的对她上心了……偏偏上苍有给了我多次遇到她的机会,叫人不得不相信起缘分二字来……”
“如今我心里只能容一人,它竟不受控于我,只在她出现的一瞬开闭了一下,便关了她在里面,从此也不会有第二下,
对你,我亦知我无情,你要是恨我我且受着,你惩罚我,我亦无言。”
“其实,太后绝不会将你许配给我!你该知道……”
庞七任由眼泪流着,凌乱的摇着头凄声道:“我若苦苦哀求,太后疼我,未必不肯成全我!关键是你……是你不要我!可你霸占我的心这么多年,你可知我已经让你长在了里面,若强行挖去,我会死!我会沥血而死!”
“你不会!没有人会因为一个人不爱自己就痛心而死!何况我早便同你说过……我当你做妹妹、同道、挚友、兄弟”
“谁要谁要啊!你无赖,胡说!谁要同你做兄弟!别人叫我一声七公子你便理所应当把我当个男人了吗?你瞎眼了吗?吴鹏都不会当我是兄弟,宋齐和白公子也不会当我是兄弟,你是怎么当我兄弟的?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的心?……陆竟殊!我都想剜出你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暗格,是不是只有她走的进去?”
“刀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剜……我之前明确答复过你的,我不爱你,并非是你不可爱,不值得爱,这世上爱你的人也许有千千万,只不过我不在其列而已……你伤心我能理解,但我还是那一句,情本就最是伤人的!一旦付出了就不由自己掌控了,虽然无奈却也要勇于面对结果……这点老天对谁都是公平的!”
那把五六寸长的匕首就在桌上,把柄处缠着浸过蜡的粗棉线,刃光冷冷见证着两人说的话。
庞七痛苦的捧着脸哭泣。
“我也一样,若是她不喜欢我,我的伤心也只能自己咽下。”
“谁会不喜欢你!你知道太后说什么吗?”庞七哭道。
“太后说你们陆家的人天生就有让人着迷的本事!谁会不喜欢你!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真心落空痛彻肺腑的滋味!
你劝不了我!你根本就没资格劝我……”她气息乱了,分寸也没了,只觉得一腔的爱意被冻成了冰,心被戳的都是雪窟窿都是眼前这个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