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与石阶相触,发出沉闷痛苦的呻yin声,却是丝毫没有断裂开的意思。宁某人看着心中更气,一下接一下的砸向石阶,她白希的手腕渐渐的泛红,破皮,血痕累累,明明是撕心般的痛,她却浑然不觉。每砸一下她便狠狠说上一句,“既然摘不下来,那么我这只手便不要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一向冷静的穆云深都禁不住愕然,再次回过神来,方才的酒劲已然全部退去。他冲上跟前,怒气难歇的将宁无双从台阶上拽起来,紧紧握着她的双臂不放。
“宁无双!我所给的,当真让你这样避之不及?”她这样的表现,何止是避之不及,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他如在沉睡之中被惊醒的猛兽一般,那双似乎要喷出火焰的眸子,单是看着她,便能将她烧熔一般。可这时的她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最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不也已经发生了吗?
穆云深一直想要给宁无双他能给的一切,他以为那样做,就能让她忘却楚临秋,至少可以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自己。可时至今日,宁无双这样的表现,令他无由心痛,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她对楚临秋的那份感情就真的如磐石一般坚固,打不碎就罢了,却连搬都搬不走。
“不然你认为我该怎样?感激涕零感谢你所赐予的一切吗?”宁无双再也忍受不住内心悲痛的情绪,眼泪如洪水猛兽一般夺眶而出,同时宣泄而出的,是她的委屈,她的气愤,她的不甘。她凄厉质问道:“让皇后逼我喝下一世相守,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更好的,不会让我受到伤害?”
穆云深一怔,不确信的反问道:“母后逼你喝了一世相守?”
“假惺惺。”宁无双愤恨的瞪着他,语气中是难掩的轻视,“太子殿下,还是刚才那句话,您能坦诚一些吗?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又何必这样虚伪的多问一句?”
“原来如此......”穆云深眸子黯淡了下去,面上却是微怒,“原来你认为......是我让母后那样做的。”
“怎么?想狡辩吗?呵,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谁又能耐你何?”宁无双满脸讽刺,句句说的那样畅快,却狠狠的戳进了穆云深的心脏。
一向毒舌的穆云深,此刻却是沉默不语,他紧紧抓着她的双手,眼中是疼惜,是懊恼,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那样一个傲气冷然的他,却也有这样受伤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宁无双差点以为做了坏事的人是自己,可是受伤的人,明明也是她。
良久过后,他狠狠的将她塞进怀抱,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就这样不发一语,手指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肢。
“宁无双,”他没有抬头,嘶哑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即使我不愿你离开,即使我想要得到你,却也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我会为你要回解药。”
她麻木的瞪着眼睛,无力再回一句话。直到他转身离开,她的身上仍留有他的温度。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大片大片的嗡嗡声似乎要从脑袋中炸开,望着穆云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身影,她突然间觉得好累,手腕处已经皮肉翻开,细细的血丝还在顺着手指流淌而下。这个时候应该她应该很疼,却又觉得并没有多疼。
眼泪似乎也已经干涸了。她失魂落魄的重新坐回台阶之上,无望的望着这偌大的宫殿,心底又是一阵难言的空洞,像是被掏空了心肝脾肺那样空空如也。
她很累,累到不自觉的趴在了冰冷的石阶上,闭上眼睛,感受到的是自己那已经平复了的心跳。
一向无所求的她,一心只想找个心爱的人一起过平凡小日子的她,为何要陷入这样痛苦纠缠的感情之中,为何要来到这样一个贵气的牢房之中?如果没有穆云深,她便不会这样痛苦,如果不是因为他......
“宁无双,你就是个傻子......”她闭上眼睛,自嘲的笑笑,脑袋沉甸甸的,像是塞了太多东西,她想要休息,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待明日醒来后,天空晴朗,心情愉悦......
**啊呀~本来想虐一虐的,可是我发觉自己实在不会写虐文,于是这段就这样不虐不欢的过了~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