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为前些天冻死在大雨里的难民向政府讨说法吧!”
闵庭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没有再往下说。
福生将车开回了闵家,下车时他双腿还在不争气地打着颤,硬是咬牙坚持着开了车门请闵庭柯下车。
张嬷心急火燎地奔了出来,“小少爷,听说外面出了事儿,你还好吧?”拉着闵庭柯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见他平安无事,这才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脸色也白得吓人。
闵庭柯急忙将她搀起来,“你别害怕,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张嬷拍着自己的心口压惊,“这世道真是乱得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的怎么有人敢在城市里放冷枪?若是打中了人可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就是那些管事人放的枪!
福生刚要开口,闵庭柯已经拦住他的话,“没什么大事儿,主要是为了震慑人。”扶着张嬷进了大门。
刚在沙发上坐下,闵庭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是闵庭柯亲自接的电话,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庭柯,你没出门吧?”
“我刚刚回来。”闵庭柯平息了口气,“外面闹得不成样子。”
“我就是因为听说了,才怕你出事,赶忙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这些天你不许出门,安心在家待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必须听我的话。”闵庭析的嗓音沉稳有力,口气中全是担心。
闵庭柯忙答应了,“我知道,你放心吧。”
“嗯。”闵庭析听他答应得痛快,也没有啰嗦,飞快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换成了闵素筠,她一开口就念了句阿弥陀佛,“我的老天,真是吓死我了。庭柯,你在家就好了。刚才店里来人给我送消息说街上出了事儿,警察厅那群下流东西开枪打死了三四个学生,如今弄得人心惶惶,没人敢随便出门了。这群学生都是火一样的性子,又仗着年轻天不怕地不怕,平日里无风还要起浪,如今有同窗惨死街头怎能咽下这口气?只怕后面还有更厉害的风波,你要是心疼我,就老老实实地躲在家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只当不知道就是了。若是缺什么就打电话给我,我让人买了给你送过去。”
闵庭柯嗯了一声,乖乖说道,“三哥刚打了电话给我,已经交代过了。”
闵素筠还不放心,又再三强调,直到闵庭柯保证绝不出门,她才勉强放心。
当天中午闵庭柯只吃了几口饭就没了胃口,闵家的几个下人也都神色慌张,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下午他也没有出门,躲在家里看书,只翻了两页,心里就烦得像是猫挠一样,书也看不进去,只能心烦意乱地丢在一旁。
他背靠在沙发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江向晚明艳动人的模样,他禁不住一愣,从沙发上扑腾一声跳了起来。正在清扫楼梯的阿喜听到声音,被吓了一大跳,有些紧张地问道,“九爷,出什么事儿了?”
“不好!”闵庭柯担心得脸都白了,“那边闹成这样,不知她怎么样了?”
“她?她是谁?”阿喜被他的样子弄得没了主意,慌慌张张地说道,“九爷,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叫福生过来。”脚步飞快的把福生叫了进来。
福生见闵庭柯双眼直勾勾的,以为是见到上午混乱的场面给吓住了,压低了声音问道,“九爷,您没事儿吧?”
闵庭柯听到他的声音才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兮兮地问道,“江小姐怎么样了?”
江小姐?
福生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九爷口中的江小姐应该是那位让他帮着买煤的姑娘。福生眨了眨眼,“九爷,我跟着您一起回来的,哪知道她的情况?”
闵庭柯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我们再去一趟向阳小学!”
“啊?”福生顿时傻了眼,“九爷,您不是才答应大小姐和三爷不出门了吗?再说外面也不知什么情况,您出去出了事儿怎么办呀?就算小的有九个脑袋,也不够三爷砍的。”
闵庭柯紧张得双手都在颤抖,“人命关天,哪理会得那么多?你放心好了,若是三哥怪罪下来,我一定维护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的。”
福生见他态度坚决,脑筋一转,飞快说道,“九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开车过去看看,您就在家等我的消息。”他一边说,一边冲愣在一旁的阿喜使了个眼色。阿喜顿时会意,悄悄去后厨找了张嬷,小声把闵庭柯要出门的事情说了。
张嬷哎哟一声,正在切菜的手顿时被划出一条老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她也顾不得疼,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来,“小少爷,您不能出去。”
闵庭柯安慰她,“你放心,我就出去看朋友一眼,别的地方都不去,马上就回来。”
张嬷却异常坚定地阻拦道,“小少爷,无论你要见谁,都得等这段风声过去才行。”
闵庭柯见她手上流着血,忙问道,“张嬷,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