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板?贺应淮?”闵庭番仿佛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见着他?”
“原是要去付账买单的,谁知他就过来了,态度很是亲切,说是沈家派人打点过,于是饭钱也没要,还送了许多糕点,我挣不过他,还被他送到了门口!”闵庭柯话还没说完,闵艳华已经在一旁笑起来,“这世上真是没一点秘密的,庭柯和沈小姐要相亲的事刚定下来,就给人知道了,你瞧瞧这贺老板,平时没有大事,都不出面的人物,今儿竟然破了例,给足了庭柯面子!”
“那哪是给他面子!”闵庭番吸了口烟,“那是给沈家面子!”
“贺老板,是很厉害的人物吗?”闵庭柯有些好奇的问。
闵庭番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商会的会长见了他,也要规规矩矩的叫一声老哥的人物,你说是不是厉害?”
闵庭柯垂下头,没有回话。闵艳华道,“你别说他,他才刚回国,又知道什么了?”声音一顿,猛然想起,“你才回来,哪来的朋友一起吃饭?”
闵庭柯于是把在船上遇到了唐家兄妹的始末说了,闵庭番听完,插嘴道,“如今还是别见他们的好,你既决定要跟沈小姐相亲,周围这些莺莺燕燕的乱事儿,是绝不能出的,否则……被沈家知道了……”说着,忧心忡忡地看了闵庭柯一眼。
“三哥说得什么话,不过是个朋友!何况就算和沈小姐成了亲,我身边还不能有个女性朋友吗?这是什么道理!”闵庭柯皱眉问。
闵庭番知道他性子执拗,懒得和他争辩,索性说,“如此也好,沈小姐这次没见到你,又让你一个人苦等了三个小时,总归是要过意不去的,咱们且等着下次再约就是了!”吸了口烟,面色平静地说道,“今儿下午老二给我打了电话,问起老六的事情,可需要帮忙吗?”
“哼!”闵艳华冷冷地道,“之前跑到哪里去了,人影也见不到一个,唯恐我们用到他似的,如今听说庭柯和沈小姐的事,又过来巴结,凭白的叫人恶心!”
闵庭番一笑,闵庭柯在一旁道,“大姐这火爆脾气,这些事你我心里有数就是了,何苦说出来撕破了脸面,如今和沈家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好这样目中无人,按我说,不如就答应下来,让二哥也帮忙出头问问,若能解决了这事,也是好的。之后和沈家的事没成,我们也不必再顾虑着六哥!”
闵庭番频频点头,“正是我的意思!”
闵艳华还是十分不满,“从前我们是没亏待他们的,落难时不闻不问,如今见要好了,才跑来嘘寒问暖,要我说,就老死不相往来算了,等庭柯成事了,也休想借着我们一星半点的光!”
“真是妇人之见!”闵庭番见姐姐气鼓鼓的觉得好笑,按灭了香烟,“如今的日子都不好过,况且都是姓闵的,何苦这样?”他今晚因高兴,是少喝了些酒的,此刻有些困倦的望了闵庭柯一眼,只见这个弟弟被柔和的灯光缓缓罩住,浓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斜扬眉峰隐隐皱着,仿佛藏匿了无数的心事,忍不住长叹一声,“几个姐弟之间,只有庭柯是最像母亲的!”他突然的一句,让闵庭柯与闵艳华都是一呆。
闵艳华顺着闵庭番的视线,落到闵庭柯身上,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是,尤其是这发呆的模样,是最像母亲的。老三,你还记不记得,母亲从前是常常在花房发呆的,咱们去找她时,她还盯着一株花草不回神,那模样就像极了此刻的庭柯!”
闵庭番点了点头,“难怪沈小姐答应见庭柯一面,你们是不知道的,沈小姐心高气傲,之前只见了孙家的六少爷一眼,余下的人见都不见就直接回了。这次答应见庭柯如此痛快,我也是十分惊奇的!”
“哦?”闵庭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她十足给了我面子?”
“你当沈小姐是什么人?”闵庭番笑道,“一般的人家,她是看也不看的!我听说……”声音故意放低了一些,“庭阳之前也是找人送过消息的,只不过没成!”
“他?”闵艳华一翻白眼,“他也配,他那个长相,给庭柯提鞋子都不配,还做着这个梦?真是好笑!”
“只是听人说起,也未必是真的!”闵庭番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大姐,要送你吗?”
“你姐夫如今还在乡下,我一个人回去也无聊,今日就留在这里陪庭柯,你自己回去吧”
闵庭番一点头,“庭柯,你也早些休息!”
“是!”闵庭柯站起来要送,闵庭番按住他的身子,“外头冷,你留着吧,自家兄弟,还用如此客气?”说着,头也不回的去了。
闵艳华见他走了,也疲惫地张罗着上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