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问的有些多了“算了,当我没问过就好。”
“不会,我现在只想寻到他一人。”家人是什么感觉他从未体会,她的记忆里只有杀戮与躲藏,那些都是作为动物的本能。而在自己刚有慧根的时候,便只记住了他的模样。
“跟你比我还真是狡猾啊。父母健在,我却一面也不愿见他们。他们给我写信,说我额娘这几日想我想的又哭了,爹也经常哀声叹气面带愁容。姨娘们也常说希望我回家看看,不要再为之前的事情难过啦。”叶竺珠举起信封在蛇妖眼前晃了晃,笑的很开心又夹杂了蛇妖看不懂的情绪。
“可她们为什么要哭呢,我又没有死,我还活着好好地。我小姑姑死了那么久,现在还有谁想起她来会哭呢?”两股热泪涌了出来,叶竺珠没有去擦任由它滴落在衣襟上。
蛇妖举着酒壶惊愕的望着她不知所措,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这个女人虽然对他怒过也喜过,可从未见她哭过。一般自己要么装作没听见冷眼看她,要么当作她是有意而为嘲笑自己虎落平阳还嚣张。
“眼泪这种东西,只有弱者才会流。”本想开口安慰几句,到嘴边蹦出来的语气就变了。
“你懂个屁!”嗯,这个语气才是这个女人最初对他的态度,粗鲁嚣张。
蛇妖爬下树把酒壶放到桌子上,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在山林中,有的弱者会流泪,有的弱者连眼泪都来不及留就死了。弱者流泪是因为它无法护自己人安危,只能眼睁睁的看它去死。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弱者的眼泪,就像你们不会在意食物而已。”
是啊,弱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叶竺珠含满泪珠的眼睛变得空洞,血,满是鲜血的衣服和姑姑的脸又在眼前浮现。六年了,那种恐惧和无助感卷土重来。叶竺珠颤抖的抱紧自己,像小孩子一样蜷缩在一起不停发抖。
“酒,给我酒。。”紧咬着嘴唇模糊的吐出几个字,她这样有点吓坏了蛇妖,趴到她耳边问了一遍:“你怎么了,给你什么?”
“酒。。。”声音越来越小,明明旁边就是酒壶,她却连拿的力气都没有。
蛇妖立在一边很慌张,不停地在她身边打转:“喂,别吓我。”
“快起来。”一个陌生的青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用脚踢了踢蛇妖粗长的尾巴,蛇妖迟疑了一会默默地爬到树上。看着青衣男子举起酒壶往她嘴里灌,叶竺珠喝呛了,不少酒撒到外面,弄湿了她们的衣袖。
“没事,我在,别害怕我在。”青衣男子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喊道。叶竺珠脸色苍白眼神还是空洞,但意识恢复了一些,捉住男子的胳膊狠狠地抓住,指甲深陷到他的肉里。
男子还是轻声细语:“我在,竺珠我在。”
“小姑!”叶竺珠眼睛突然放光盯住他兴奋地喊道“小姑你回来了啊。”
“乖,我回来了。”男子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听着叶竺珠在耳边嘟囔:“小姑我找了你好久,小姑我知道你不会死,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他们为你报仇,小姑。。。。。”
“乖,我们不哭,我回来了。”男子轻声应和着,等着她絮絮叨叨说完了昏过去睡着了,方才慢慢松开手把她放到摇椅上。蛇妖在树上好奇的看着青衣男子,男子也抬头打量着他。
两人相互盯了一会,男子笑着问候,声音爽朗不失风度:“在下司青,是竺珠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