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外还有两辆重达18.7吨的bmp-3步战车随同前往通辽,14名乘员将为喷火坦克提供有效的近程火力掩护。虽然在冰天雪地中异虫的活动范围被大大缩减,但难保不会出现意外,他们能活着穿越整个西伯利亚来到这里,靠的就是从不懈怠的小心与谨慎。
一道狭长的机械化战线从集群中迅速蹿出,它们将为后续的大股地面部队探明前路上的危险,虽然有空军部队已经侦查过这条路线,但有些危机不真正的去触发的话无论从高空探查多少遍也难以发现,毕竟在冰雪中本身便不耐寒的虫子往往比远离北极圈的虫群更加具有组织性。
从白城至通辽的高速上废弃的车辆并不多,凡是遇到这些挡路的东西往往都会被打头的t-90强行推下高速去,然而留给这支先遣小队的时间可不够多,所以他们干脆采取了一个更加粗暴果断的方式。
从高速下的田地上直接冲过去。
在隆隆的坦克声中,洁白的雪地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雪沫从翻滚的履带边缘被抛洒出去,黑色的泥土被掀翻出来,使得刚刚被一夜的风雪洗礼过的坦克车身沾染上了大量的泥点。步战车上的机枪手位置空无一人,高速行进中的寒风就像刀刃一样犀利,以前不乏坐在步战车外撤离的士兵被冻僵冻残的先例。
密闭的步战车内并没有装备有空调系统,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的士兵们都在往发动机附近的舱壁上缩去,那里是整辆战车上最暖和的地方了。在战争初期的时候,烟酒一类的军需物品简直无限量的供应,而在丢尽了几乎三分之二国土的今天,坐在车内的七名士兵和两名驾驶员只能小口小口的轮流抿一瓶从民居中翻出的二锅头,虽然那类似工业酒精般的味道令喝惯了伏特加的士兵们苦不堪言,但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强。在经过西伯利亚荒原的时候就有士兵忍受不住严寒喝下了高纯度的工业酒精而中毒致死。
烈酒下肚,一股发自骨骸中的颤栗瞬间袭遍全身,热汗仿佛从四肢百骸的每一个角落钻了出来,所有人都懒洋洋的靠在了拥挤的舱壁上。每个人都在怀念曾近服役时的快乐时光。
“再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了。”一名士兵将皮帽往脸上一搭,咕囔着吐出了这么一句。
“砰!”一股大力顿时将车厢内的所有士兵震飞了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一样,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他们被酒精麻痹的思绪还没能从迟钝中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后轮高高翘起的战车猛的往下一跌,又是一阵不亚于刚刚撞击的庞大冲击力袭向了几乎贴在战车车顶的士兵。
“乒乒乓乓”的跌落声不绝于耳,那是步枪与相互撞击的声音,士兵们从瞬间失重的状态变成了自由落体运动,车厢内狭窄的空间令他们淬不及防之下纷纷撞到了一块,而唯一的一瓶酒也狠狠的砸在了一名士兵的腰上,随即缓缓的滑落。
“咔擦”一声脆响,四溢的酒香飘满了整间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