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土层仿佛脆弱的膨化饼干般被轻易的顶碎,高高隆起的地表像在顶一个玩具一样将喷火坦克整个掀翻。在坦克加装了防地雷装甲的底盘出现在士兵眼前的瞬间,一只仿佛腐朽的巨树般的黑影带着破土而出的漫天雪雾狠狠的砸在了底盘上,断裂的履带连同着周围的一片厚重的钢铁顷刻间化为一块凹陷扭曲的金属,耀眼的火花从坦克车体的各处冒出,士兵瞪圆了双眼,拼命的用双手往雪地里扒去,指望着能将自己埋得更深一些。
整辆坦克猛的爆发出一道强烈的闪光,一团炽热的火球从黑影身下升腾而起。弹药库和燃料箱终于被火花引爆了,爆炸的冲击力将巨大的黑影凭空推高了一米左右,随后坦克炮塔上部的圆形舱盖携裹着巨大的动能冲天而起,被高温加热的尖锐的边缘削掉了黑影的头颅,那庞大的身躯顿时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与动力一样狠狠的从半空中摔落,整片地面都被撞击的猛然一震。
随着爆炸飞起又从空中落下的还在燃烧的坦克部件仿若流星一样滑落,一片破损的反应装甲的陶瓷碎片径直向着士兵所埋的雪坑中坠去,锐利的破片像火钳一样深深的扎入了他10□,的脊背,被冰雪冻僵的身体瞬间像着了火一样,钻心的剧痛在他还没能挣扎之前便令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一块破片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换个角度来说,倒未尝不是救了他一命。
侵入身体的毒素已经顺着血管蔓延,而扎入身体的破片瞬间切开了一个出口,令墨绿色的毒液顺着伤口向体外喷涌出来,虽然依旧还是有毒素在向着头部蔓延,但这一进程已经被放缓到了一个十分缓慢的地步。
半晌,士兵睁开了已经结了一层白霜的眼皮,入目的是一片被融化后又再度凝结的乳白色坚冰,逐渐清晰的思绪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然而苏醒的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他茫然的用手摸了摸眼前的坚冰,没有任何感觉。
一丝极度的恐惧从他的心底蔓延出来,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他试着用耳朵听了听,一片宁静。
深吸了几口气,“起码我还能呼吸,还能看到。”他对自己说道,他试着动一动双腿,“咯吱咯吱”的积雪被挤压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一阵前所未有的狂喜涌遍了他的全身,他还能听,还能动,只不过是失去了触觉而已。
放在平时根本无法想象的悲惨遭遇在这一刻却仿佛神的恩赐一般,士兵连滚带爬的试图从雪坑中爬出,虽然一次又一次把握不好的跌倒,但他却有一种感动到哭的崩溃感觉。
士兵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墨绿色军大袄整个后背部分已经被烤焦,透着诡异紫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衣角,还在向着雪地上滴落,士兵只觉得自己爬的有些慢,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污泥之中这样也实属正常,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后背,一块足有头颅大小的钢化陶瓷碎片正深深的插在脊背上,一块巴掌大小的紫红色网状物将被切开的脊椎紧紧的黏合在一起。
滚滚的浓烟从面前深陷的地坑中往着天空喷吐,焦黑的土地和燃烧的火焰默默的提醒着士兵他晕过去的时间并不太久。火光将先前那道黑影照的清清楚楚,就连那仿佛人类的脸庞被无限膨胀后的头颅都能辨清最初的模样。
这原本是个人,士兵想到,一个巨人。扭曲的肌肉没有外皮肤的保护,甚至没有一丝脂肪,纯粹的由深紫色的结实的肌肉组成的庞大的身躯即便在失去了生命气息后依然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往后退了几步,决定远远的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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