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命之恩。倒是那几天,你在府上的记录,有些怪异,清早出去买东西,天黑了才回来,不过是买了几把冰糖,那是当年小开爱吃的小甜点。”
傅问渔终于舍得低下头来年看一看严叶那张令人恶心到吐的面孔,抓起她的手:“你在王府书房研墨这么久,这手中的老茧却一点未退,我记得那位肖姑娘是使弓箭的好手,你左手掌心的厚茧,与右手拇指和食指指肚中间的勒痕,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也使得一把好弓箭呢。”
如果单说严叶就是黑衣人,的确还有许多的地方难以解释清楚,可如果黑衣人,严叶,肖颜开,一直都是同一个人呢?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所以严叶才一直有事没事都提起肖颜开的事吧,恨不得让傅问渔天天听到这个人,让方景城日日记得这个人,不要忘记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女人,为了救下他,舍却了生命。
方景城远远看着傅问渔,眼前这女人绝不是他认识的傅问渔,他认识的傅问渔哪怕恨意灌顶也不会失去神智胡说八道!
她竟然,怀疑严叶是肖颜开!
这是他此生听过的最好的笑话,而傅问渔却在这里说得振振有词,自以为是。她真的以为,她是无所不能的吗?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供她驱使愚蠢的白痴吗?
她怎么敢,说这种话!
“就此住手,一切还来得及!”他给了傅问渔最后的通牒,哪怕在他的心里愤怒已经密布,他依然在拼却全力地克制,就因为她是傅问渔,方景城可以给她足够多的机会,足够多的原谅。
若是有另一个人胆敢这般胡说,胆敢如此亵渎肖颜开,他早已动手杀了那人!
可是这个人是傅问渔,他宁愿相信傅问渔只是被嫉妒烧昏了头脑,也不愿相信她是在故意对肖颜开不敬。
傅问渔微微抬头,咽下一口积在喉间的滞气,一把拉开了严叶的衣领,果不其然,在她的胸口有一道半个拳头大小的疤痕,她望着方景城,了然般笑了笑:“当年,她替你挡过一箭,是吧?”
“难道这就证明我是肖姑娘吗?傅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你要拿走城王爷的心我自认不如你,不与你争,可是,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严叶声音发紧轻颤,慢慢走过来,看着傅问渔,头一次见她如此崩溃而歇斯底里的模样,显得痛苦又悲伤:“你可以怀疑我,说我是黑衣人神秘人,但你怎么可以怀疑肖姑娘是背叛王爷,背叛蛛网的人,她明明愿意为了王爷牺牲性命啊!”
夜间惊雷,说响就响。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傅问渔的身子如残破的秋叶,跌落在地。
漫天暴雨,说下就下。
“你疯了!”方景城掌心有些发疼,带一些轻颤,看着被他打得伏倒在地的傅问渔。
傅问渔脸上发疼,方景城不遗余力的一记耳光,终于打落了她全部的尊严和骄傲,还有从不肯弯下的傲骨脊梁,她品了品嘴里的腥甜,伏在地上,干涩的眼眶被雨水冲涮,带不出些眼泪,只能烫得发疼。
“你会一直相信我对不对?”tqR1
“当然了,你是我的夫人啊。”
他的话犹在耳侧,现实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说过,你会相信我。”
“可我不知,你能嫉妒一个人至如此地步!”
傅问渔双眼一闭,到了此时,他还在以为自己是在嫉妒肖颜开,嫉妒他单纯的肖颜开。
她认了。
沈清让站在这处有很久,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他知道,这对傅问渔而言,还不是最残忍的事情,但他突然觉得,到这里就够了,方景城这一记耳光,足够让她清醒了。
傅问渔应该也已经死心了,可以带她离开了。
于是他撑了一把伞,遮住漫天的大雨,走到傅问渔跟前,叹息一声:“跟我走吧。”
多像前一世,傅问渔只能见着一双鞋子一角衣袍,那人声音悲悯,叹她一生凄苦,却是方景城。
“你要把她带去哪里!”大雨未能浇灭方景城的愤怒,雨滴儿在他的铁甲上溅开了花,他抓住傅问渔的手,将她拖起,脸色凶狠如要吃人。
“你要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才肯相信是吗?我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