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让,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给你拿来可以寻到圣女的物件,你也要把圣女藏身之地告诉我,怎么着,你现在是准备反悔了?”
沈大国师他毕竟不是无耻的人,比起傅问渔和方景城这样的,他的脸皮简直是薄得不能再薄了,所以面对着方景城的话,他红起了脸,硬着脖子梗了半天:“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傅问渔一个人杀进去的你再告诉我吗?”方景城好生悠闲地倒了杯茶。
“反正我会告诉你的,等她想到了进去的办法我就告诉你。”沈清让不看方景城,头偏到一侧去。
方景城轻轻啜了一口茶,也不再追问他,反而神色闲散:“那行,我就等着,反正到时候如果傅问渔有了危险,沈清让可怪本王没有告诉过你,这末族针对异人,可多的是本事和手段。”
沈清让脸色严峻起来,想了很久,终是敌不过方景城的臭不要脸外加威逼利诱,憋了半天终于憋了出来:“长老楼底下二层。”
方景城便笑得一脸的亲切有加:“早说不就好了嘛,来来来,本王给你倒茶。”
沈清让气得拂袖就走!
把沈清让气走的方景城翘起了二郎腿,两只手指执着茶杯笑得好不自在,被沈清让恶心了这么久,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又悠悠喊了声杜畏:“杜畏啊,那长老楼底下二层,好进不?”
杜畏跑过来:“少主,你问这个做什么?”
“嗯,准备进去帮我夫人救几个小姑娘出来。”方景城说得一脸的轻松,好像是说爷我准备去买几个糖果,你晓得那个糖果铺怎么走不?
杜畏先生吓得一个哆嗦:“少主啊,那地方不好进,整个末族,最不好进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方景城仍不在意,仔细品了口茶:“怎么个不好进法?”
“那地儿,是给异人用的。”杜先生简直跟吃了把莲子心似的,他苦啊。少主你可千万别发神经要硬闯,那地方就算来一万大军,也闯不进去的。
方景城这才收了脸上一些戏谑之色,放下了二郎腿,搁下了茶杯,久久望着杜畏,开口令人跪:“不好闯,也是要闯一闯了才知道他不好闯的嘛。”
杜先生直想跪下来给天上的阿爹阿妈磕头,爹啊娘啊,保佑儿子不被这发了神经病的少主玩死。
他发了神经病的少主想不想玩死他这个事儿不好说,但傅问渔小姐暂时是没有想送死的念头的。
那底下二层按沈清让的说法,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傅问渔并不想以卵击石,她只好曲线救国。
这个事情说到底了,就是想那三个圣女给弄出来,告诉末族族人,圣女并非是你们想象的那般被人供奉,而是受尽了非人的虐待,那也正是上一任三圣女被人劫走,三氏长老保持沉默的原因,傅问渔借此事足以狠狠打击蓝卓尤三家在末族中的地位。
一心想控制傅问渔的这三位长老,他们能有如此之大的权利全赖于末族的人拥戴他们,若是能把他们拉下神坛,那傅问渔的处境无疑好太多,到那时候,再想办法逃出末族,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这会儿蓝卓尤三家在傅问渔的巧妙操控下,正互相厮杀得厉害,随便哪一家暂时都不会关注傅问渔的动向,她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如此绝佳的机会,正好悄无声息地做这件事,傅问渔自然要认真细算筹划。
这一天的晚上,傅问渔跟方景城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要怎么把这圣女从那个鬼神难进的长老楼底下二层给弄出来。
傅问渔负着双手在她的院子里从左往右走,小开和沈清让陪在旁边等。
方景城摸着下巴在他的院子里从右往左走,毕苟和杜微微跟在一边看。
一轮上弦月挂在半空中,眼瞟瞟看着傅问渔,再眼瞟瞟看看方景城,这两个人,好生无聊!于是上弦月拉过几楼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当被子盖住自己,枕着一片星河做的枕头入梦去,一片阴影便洒下来。
那好生无聊的两人齐齐停步,纷纷一抚手掌——
“有办法了!”
“就这么办!”
两人惊了天上做枕头的星河,星河哗啦一声散了去,上弦月一个跟头栽进了山头里,太阳公公摸着胡须慢腾腾爬起来照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