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己的人找老子发脾气,你作死啊!”
毕苟也是个好样的,帮着流七月也开始骂:“就是,你们末族人好古怪,没事儿喜欢砍人玩,吓死本姑娘了不打紧,吓死傅小姐了你们赔得起吗?当心我叫城王爷来踏平你们末族保护傅小姐!”
蓝长老气得胡须都要抖掉了,却拿他们无可奈何。
傅问渔与小开两人双手托着腮,撑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地看着流七月毕苟跟蓝长老对骂。
“问渔姐姐,我怎么觉得流公子好生气的样子。”小开转着脑袋望着傅问渔。
“我也觉得他很生气的样子,大概是蓝长老长得太丑了,丑到他了。”傅问渔也是特别认真地说道。
就连小开都觉得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些,沈清让就更听不下去了,嘴角抽抽,傅问渔你真是掰得一嘴好瞎话。
然而不管他们这边多么的安生清闲,外面的世界已经有些不忍直视了,传承了上千年的末族,大概翻遍了族志也是找不出这种情况的,智慧的长者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也给不出答案,末族的动乱夹满了私欲,包裹着一件“圣战”的外衣。这些自私的人除了争取谁活得更久这个利益来,平日里的私仇也开始在暗中泄恨。
谁家男人睡了别家婆子,谁家鸭子被谁家偷走过,谁家儿子看不上谁家姑娘退了婚,都找到最好的报仇时机,“圣战”的味道渐渐变了,变成了报复和私仇的解决。
这一点不仅在族人中,三大家族也是如此。tqR1
这个晚上的风也静止,月也胆怯,星星瞪大着眼睛不敢闪烁,卓尤蓝三家人到了最后一决死战的时候。
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过,最后,他们会以如此草莽的方式终结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任何阴谋的计算,硬打硬地杀出最后的赢家,争夺将来的族长之位。
傅问渔没有在这个时候去观战,于她而言,是谁站到最后都不重要,最好是这三家齐齐死掉她才开心,所以她只是坐在屋中错烛火翻闲书,等着最后的时间。
毕苟终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八卦之情,拉着流七月两人好一通飞檐走壁来到了“主战场”,三大家族的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毫无章法地厮打在一起,毕苟看着略带些嫌弃,这模样太难堪了些,比不得半点少主带出来的兵,战争的美感也不见一丝一毫。
相对于傅问渔这个甩手掌柜,方景城真是业界良心的好主子,这样的场面他也亲自到场盯着,他提了一壶酒喝着,看着下面打得死去活来,眼中带几分漫不经心。
“少主,我们要不要下去掌握一下方向?”杜畏看下面这乱七八糟的打法,觉得最好还是控制一下。
方景城放下酒壶,细看了下方片刻,只说道:“不用了,蓝家的气焰也就到今日了。”
“为何会是蓝家?”杜畏不解,按下面这打法,怎么看怎么是蓝家占了上风。
“你们一直都小看了尤谓这个人,他不可能坐视尤家面临此等危机而不做出任何反应的,我若是他,我会与卓家联手除掉蓝家,再与卓家定下利益分配之事。”方景城缓缓说道。
卓家之所以坐不住要跳脚,是因为蓝满香隐约有要抢走温琅的架势,他们将失去最真切实际的利益,那是真真实实白花花的银子。
尤家跳出来打架,那纯粹是蓝家因为当年的事把他们逼出来的,他们一心一意所指望的不过是族长之位,是对天之异人最彻底的掌控权。
这两家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之间在遇到生死存亡问题时,是可以协商的,但蓝家不一样,蓝家已经按着傅问渔的指引,走向了死敌这条路。
方景城没有料错,下方的打斗情况渐渐起了变化,卓尤两家不知在何时因为一个眼神的交换,一起将刀子捅进了蓝家,蓝长老始料未及,挥着拐杖显得有些力竭,不是年轻人的对手。
这个石头筑的族落,在经历了近十来天的流血斗殴事件之后,已经残破不堪,原本的一团和气变成戾气,到处可见尸体都不见有人收尸,不过七八岁的幼童都会挥着刀剑高喊着为了异人,然后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同伴,这个鬼地方,终于变得像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
造成这一切的,是傅问渔,是方景城,但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内疚感,这样的地方,本来就不该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