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我父亲,是他!”
……
“谓儿,你……”尤长老今日受的刺激一个比一个大,卓长老莫名其妙死在他眼前,莫名其妙腹部多了一把匕首,这便也罢了,没成想,他的好儿子居然把他推出来顶罪!
尤谓神色有些恍惚,嘴里喃喃念着:“对,没错,是我父亲杀了他,我亲眼看见我父亲把刀子捅进了卓长老的身体,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
“谓儿!”尤长老一脸悲愤,抓着尤谓双肩,恨声道:“我是你爹啊,你竟然联合外人陷害污蔑我!”
“我没有!”尤谓大叫了一声,“我没有,就是你,就是你杀了人!”
他像疯了一般比划着尤长老是如何杀人的,好像他真的亲眼所见尤长老杀人,他说得惟妙惟肖,让人都要忍不住相信,卓长老真的是死在尤长老手中的。
“你这个不肖子!”尤长老一巴掌打在尤谓脸上,打得脸颊高高肿起,吐出一口血。
“是你杀的尤长老,是你!”这一巴掌好像是打醒了尤谓,他凶残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尤长老。
方景城冷眼看着,将卓长老身体里那把匕首抽出来比划了一下,又塞进尤谓手中。然后他让开几步,坐下来端起来一杯茶看着他们二人这场闹剧,淡淡一声:“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不需本王教你吧,尤少长老。”
尤谓听了方景城这句话,像是被施了魔咒,目光直直愣愣地看着手中那把方景城塞给他的匕首,那匕首还带着血,血滴滴答答滴在地上。
“谓儿,你要做什么!”尤长老声嘶力竭地大喊,想叫醒他这个已经失了心魂的儿子。
养子未必能防老,养子他还可能啃老,杀老。
尤谓愣神片刻,又看向他的老父亲,然后握着匕首直直的,颤抖着,推进了尤长老的身体!
“杀人偿命,父亲,你这长老之位儿子替你坐!”
尤长老双手握住半截没能刺进去的匕首,不敢相信地望着尤谓,这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一手养大一手栽培的儿子,到头来居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竟要弑父!一时之间,他老泪纵横,为了这末族的族长之位,这末族的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兄弟相残,父子相害,为了那所谓的活足三百年,他们还有什么事,是想不出的?
这一刻的尤长老有些后悔,或许从一开始末族就不该有这么大的贪念,那么在这巨大贪念之下孵化出的其他恶念便不会存在,末族依然会活得自在舒服,不会有这么多的劫难。
是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将天之异人这个恶魔带进末族,给末族带来灭顶之灾。
他明白得太晚,生命的流失不会让他有时间慢慢将这一切说给眼前的混帐儿子听,也不会有时间让他说给末族族人听,他只能绝望地看着他的儿子被贪念驱使要杀自己。
他握着匕首不让匕首刺得更深,嘴里吐着大口的鲜血:“谓儿,谓儿,我是你爹啊!”tqR1
“可是我更想做长老,做族长,凭什么你这样的人要活上几百年,我连族长之位都碰不到!凭什么!”尤谓大力一推,狠狠将匕首尽数埋进尤长老的身体,眼里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尤长老圆滚的身体倒下,跟卓长老倒在一起,末族二长老,轻轻松松死在这屋子里。
尤谓一手鲜血,目光狠毒地盯着方景城:“没有可以阻止我成为族长,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异人入阵!你们若敢阻拦,我将以整个末族做为代价,与你们拼一死战!”
这才是末族最可怕的人,他的执念不像其他的族人那般单纯,只要活得久就好,他有太多的杂念跟欲望,除了活得久,还想要得到权力,得到末族的权力之后,他会不会想要得到其他更多的权利?
反正他能活很久,他有足够漫长的时间慢慢征伐,比时间,没有人跟末族的人比得起。
当年流七月就说过,如果傅问渔可以,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去末族,就是因为他知道,末族的人,从本质上来讲,是一个极其恶心变态令人想吐的种族。
方景城放下茶杯一笑:“你现在不已经是尤长老了吗?”
温琅真正觉得方景城深不见底变幻莫测便是从他这一笑,他的可怕,他的手段,他的心计,全在那一笑中。
世间无人能克方景城,唯有傅问渔。
两具尸体被抬出来,路过院子时,傅问渔捂着小开眼睛自己偏头看了一眼,撇撇嘴,满不在乎。
“你与少将军之前有没有商量过这件事?”温琅不甘心,难道他们之间全凭往日默契?
傅问渔专心养花:“这种事有什么好商量的,明摆着的。”
“你们就猜得到尤谓一定会动手杀他爹啊?”
“他想做族长,可是族长之位上有人,只能怎么办?”
“可以把他爹赶下来啊。”
“你想做皇帝,你能把你爹从皇位上赶下来吗?”
“不能。”
“那不就得了。”
“是在下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