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到有多厉害,我看他连蛛网十分之一也不及。”温琅摇头,笑叹一声,那个传承数百年的蛛网,当真是个可怕的存在。
“这重要吗?”方景城不明白这种时候温琅说这个做什么。
“如果天下没有这样一个机构能渗透到我祈国,而蛛网又在少将军你的暗中操纵之下收敛声息尽数蛰伏不动,那么,你必然不知这大半年来在我祈国发生了什么,对吧?”温琅心中有些无奈,若非不得已,实不愿与方景城这般掏心掏肺。tqR1
“是,我对祈国的了解已止于好几月前,你想告诉本王什么?”方景城问道。
“我想告诉少将军,祈国在准备一场战事,一触即发。”
“是吗?”方景城微眯了眼,难看穿他在想什么。
他这动作神色让温琅颇是不解,怎么他半点不吃惊的样子?又只说道:“我拿这个情报,跟你换末族,少将军意下如何?”
“那要看这场战事是对谁,胜负概率,若是与本王无关的战事,本王何必在意?”方景城端了一杯茶,如今急的是温琅,他不必过早松口,这种事总是谁熬到最后谁就是赢的那一方的。
温琅酝酿许久,不知将那件事告诉方景城是对是错,这一步若踏出去,他便要背上叛国罪名,这一步若不踏出去,他便是死路一条。
不如赌一把!
抱着这样的决心,温琅在反复思考之后终于说道:“不出三月,祈国大军将攻打商洛,纵使商洛现如今守成铁桶一块,也敌不过祈国有高人坐阵。”
方景城松了些身子靠在椅子上,目光清冷地望着温琅,这个温太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一句什么话?
“本王怎么信你?”方景城神色难辨,依然问道。
“肖颜开来末族是要逼我与你生死相向,拖延住你我二人,祈国的大军便能趁你不在大举入侵,颜显贞虽然勉强是个好官,但不是个好将领,他便是有再多的兵,准备得再充分,也敌不住祈国有备而来。”温琅慢声分析,这是他最大的筹码,要好好用,换最大的利益,他才不觉得亏。
“你的意思是,祈国在针对丰国设下一个阴谋,末族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地方能拦住我们二人,为商洛战事提供便利?”方景城像是有了一丝兴趣,终于打开了话头。
“不错,而且他们也不是要帮我,若我不猜错,他们是将你我二人一起埋葬在此处,肖颜开只是其中一个前锋,他们还有后手,我们二人若是继续相斗,便宜的不过是别人罢了。”温琅点点头,又拿扇子敲了下掌心,“所以少将军,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本王尚不能分辨你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又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方景城说道,“况且商洛地势易守难攻,有天堑之渊相阻,你祈国大军想无声无息攻打商洛,何偿不是个笑话。”
“少将军何不去问问傅问渔,那天堑之渊的下面是什么?”温琅怪异一笑。
方景城闷声不再说话,他也知道温琅绝不会拿此等大事来诓他,涉及两国战事,非同儿戏,动辄是一场兵灾。
“温太子,我不能将末族让给你,但我可以给你其他的东西。”方景城昂首说道,“你要的无非是一个赫赫功绩,好让你在你国皇帝面前有份量,有地位,能与十八岁皇后抗衡,我能你这个力量。”
“少将军你可是在说笑话?本宫要末族,要的是这地势位置,要的是与我祈国隔渊相望,要的是能将祈国南方握在手中,还会有什么东西能比末族更有力?”温琅嗤笑一声。
方景城微微一笑,并不说话,那样东西,温琅不会拒绝的,但不是在现在给他。
“你不会是在想傅问渔吗?”温琅有些恼怒地看着方景城:“你曾说过她不是物品,你若是敢说将傅问渔送我的话我必打断你双腿!”
“自然不是,你想太多了。”方景城平静地说道。
“不是就好,你这伤怎么回事,跟肖颜开打过招留下的?”温琅松了口气,扇子戳了戳方景城受伤的地方,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冒出来,染红了新换的衣服。
杜畏在一旁连连皱眉,温太子行事太过不拘了些。
方景城硬挺着不吭声,只随口说道:“不过是些皮外伤,不值一提。”
“皮外伤?本宫可不傻,你这剑伤起码穿透琵琶骨,饶是你武功了得,也得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更不要提你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神色,我说少将军啊,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温琅紧张了一整晚,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打开了扇子摇起来,又是那副风流的模样。
方景城不理他这些无用的说话,只坐回椅子上,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死不了,也活不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