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渔抬头一笑:“毕竟小开又要病发了不是吗?他为了等我,一定在商洛,你……不会离他太远。”
“傅问渔你不要一直利用小开中伤于我,当初在末族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带小开离开了,还有,也是因为你,才让小开陷入危险!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肖颜开红着脸,她有两条软肋,一是小开,二是方景城,还不能给两条软肋戴上盔甲,就由不得傅问渔不利用伤害她。
傅问渔听她如此激动只是轻声叹:“我只是想说,末族的事你已经足够蠢了,这一次不要再牵扯进他,至少别让他知道任何真相,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他要如何面对你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姐姐。”
“你比我好得了多少?你在末族做的那些事就是高贵吗?死在你手里的人就少了吗?呵,次次把你自己说得这么干净,其实不过是一丘之貉,你好得了多少?”肖颜开讽刺道。
这人有点好赖不分,傅问渔觉得说来无趣,便干脆懒得理她,她非要让小开难做人,傅问渔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不过当初不杀肖颜开的确不是傅问渔心地仁慈,也不是因为小开的原因,而真的是她早就留下的一手棋,除了这个棋出手的方式有些古怪傅问渔没有料到以外,别的和她所想都差不离。
肖颜开背后既然不是那位十八岁的小皇后,那会是谁呢?这个人一定是针对方景城,针对自己的,否则不会用肖颜开做棋子,当时没有想过会与方景城隐居海岛,以为下了末族回到京中依然少不得一番勾心斗角,留着肖颜开可以钩出她身后之人,也算是一条不错的线索。
这线索发挥作用的时间有些长,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算发挥了作用,肖颜开也真是没什么用的人。
还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已经与世无争隐居了海岛,肖颜开背后的人依然不放过她,想来不是因为傅问渔经常破坏别人的好事,而是因为她的身份,再加上肖颜开往日里对末族的事了若指掌,那么们是针对开之异人这身份而来的事实,基本上就是铁论了。
真是有够无聊啊,不过是一个她根本不想要的身份,这些人至于这么打破了头的要找自己吗?都找上黑海里的海岛去了。tqR1
她想得到的问题,方景城也想得到,从海岛回商洛,他半刻钟也没有停留,杜畏见了他磕头流泪,方景城只扶起他沉默不语。
与花璇一样,杜畏也觉得少主变了些,他身上那些尖锐的气息没有了,好像所有的冷傲与霸道都藏了起来,在平静宁和的表面下,他暗藏着无数的锋机,这比以往更难得,也是更可怕的气质,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正是此时的少主所拥有的风范。
而沈清让始终记得那天一身打着补丁朴素衣裳的方景城,那天的方景城是鲜活的,有血有肉的,有着勃勃生机和对美好事物充满向往的,换了衣服的他,却只是城王爷,只是少将军,不是方景城。
“小开身体怎么样了?”方景城抬手接茶,喝了一口就放下。
“前些日子一直不好,近来好了很多。”杜畏回话。
“这期间可有什么人来过?”方景城问道。
“并没有什么别的人,倒是有个大夫经过时替小开诊过脉。”杜畏说道。
“此人在哪?”方景城抬眼。
“属下觉得事有古怪,将他暂时软禁了起来,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杜畏还是杜畏,虽然不可以方景城相比,但他做事总是比别人周全。
“带我去见他。”方景城二话不说便起身。
大夫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见了城王爷会害怕,会行礼,说话会结巴,方景城只是冷冷打量着他:“谁派你来的?”
“小人是个走方的游医,没有人派小人来啊!”
“打,打到招为止。”方景城半句废话也没有,不说就打,打到说,简单粗暴却有效。
下半夜,方景城喝了几壶酒,听完杜畏对外面诸事的详细汇报,花璇这才来回信:“招了,是一个蒙面的女子,给了他百两黄金,让他带一味药给小开。”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他为何强撑许久才招?继续问,问到了来回话。”方景城摆摆手,花璇却心中一跳,如此沉稳不动怒的少主,看着却莫名让人害怕。
杜畏迟疑了一下说道:“少主,傅小姐……”
“我知道她在哪,我只是需要知道,对手有多强大而已。”方景城握着的酒杯放下,看着杜畏,“你说京中大乱,是指哪种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