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她,而后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吗?”
“吾前去问个究竟并非是不相信你。”殷暖见她生气,柔声宽慰道,“吾也知晓阿姊你并非因为这个生气,而是恼我轻易相信四阿姊让自己陷入险境是不是?”
水奴无奈,“既知是轻易信人,为何还会中计?”
殷暖道:“因为四阿姊说她知晓关于你在建康惹上的仇家一事,虽然你一直未表露什么,但是偶尔忧心忡忡的,吾便猜想你可能是在担忧仇家还未放手。便想着找四阿姊问个明白,趁着这次建康之行也好把这件事解决清楚,让你安心。谁知最后反而拖累了你。”
水奴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楚,“你自己还病着呢,怎么就拖累我了?”
殷暖拉过她的手,把她袖子挽上一些,看着她小臂上的伤口道:“这不就是吗?你水性那么好,上一次就是因为我才伤了一次,这次又是如此。”
水奴抽回手,放下袖子,开口道:“今后暖暖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
殷暖抬头注视着她,“阿姊你什么都会说吗?”
若是帮助别人,水奴自然是积极的,但轮到她自己,却不管什么都只是隐瞒着。
天色渐渐昏黄,只剩下一鞭残照落在两人身上,半响,水奴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
“会,只要你问,我什么都会说的。”
殷暖笑起来,眸色晶亮“那只要是阿姊你说的,吾都相信。”
水奴闻言怔住,此时夕阳彻底西沉,太阳的余晖从屋里剥离,天色瞬间便阴沉下来。
“小娘子,小娘子。”屋外传来老翁的呼唤声,“小郎君可醒来了?”
水奴忙应了一声,老翁又道:“如此就好,鱼汤熬好了,快些出来喝汤吧!”
水奴道过谢,回头对殷暖道:“暖暖你可好些了,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殷暖摇头,虽然头有些晕沉,身体有些酸软,但都可以忍受。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打了补丁的干净衣裳。
“阿姊走吧!”他走过去拉起水奴的手,“出去喝鱼汤去。”
门外视野很是开阔,最远处是黛青色的山的轮廓,而后是一条长长的绸缎般的江水,因为离得较远,只听见隐隐约约的流水声;背后是山,左右是树。
院子栅栏的树枝上晾着两人的衣物,中央有一个很大的葡萄架,葡萄叶子早已经落尽,架子下面有一个简陋的石桌,桌上放着一个锅子,一阵阵鱼的清香从里面传来,桌旁几个石凳。上面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年老的就是先前背回殷暖的老翁,年轻的弱冠之年,看起来很是憨厚精神。
看见两人出来,青年忙起身让座。
“郎君、女郎请这边坐!”
殷暖两人道过谢坐下,老翁给两人舀了鱼汤,问殷暖道:“郎君身体可大安了?”
殷暖点头,伸手接过汤碗,边谢过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又认认真真的回答老翁的一些其他问题。
一顿饭安静祥和的吃完,夜幕降下,于他们而言,这一日便也结束了。而对另一个地方来说,或许只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