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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轻候听两人吵着也蛮有意思,没打算打断他们,只看着方觉浅吃饭吃得安静,便问道:“怎么着,你不发表下意见?”
方觉浅扒了两口饭:“没意见,现在宠宠她也挺好。”
王轻候正准备低头喝汤,听了她这话猛地一抬头,看着她:“哦?这话听着,有意思啊。”
方觉浅看了一眼王轻候,道:“你知道白执书的耐心早晚会被月芷兰的脾气磨光的,等哪天他不想忍了,就到了他离开月芷兰的时候,月芷兰虽然自小被人宠着长大,但是应该没有哪个男子如白执书一般,给了她如此极致的宠溺,但这也是致命的。因为白执书早晚会抽身而退,在极致的宠溺过后,月芷兰要面对的,是极致的疼痛,那会毁了她的。”
“你倒是看得通透。”王轻候笑了笑,重新喝了口汤,“怎么想到的?”
“因为你很看重白执书,你早先就说过,白执书是你朔方城的一员大将,你轻易不会让这样的人才折损,更不会让他这样的男儿被一个女子耗费青春,变得懦弱窝囊,那么只能是,你故意放纵,等着物极必反的那一天。”
偶尔,方觉浅觉得王轻候真的特别可怕,他哪怕什么也不做,也在认真地算计着每一个人,算计着他们会走向何处,下一步会做什么,算计着每一个人的丁点感情与付出。
他几乎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还显得轻易而从容。
两人小声的对话没让白执书听见,他依旧在跟花漫时争执着女子到底该不该无底限地去宠爱这个话题,只是越争执到后面,他声音越低,越没底气。
王轻候看了方觉浅一眼,笑道:“如果你有机会,你想要像月芷兰那样极致的宠溺吗?”
“不想。”
“为何?”
“代价太大,一刻的欢愉要用一生去偿还,不划算。”
“啧,无趣的女人。”王轻候笑着摇头。
“听应生说,你最近在关心河间城的事?”方觉浅觉得这没营养的话题聊着真无趣,说起了她觉得有趣的事情来。
王轻候倒了杯酒递给她,清亮的酒水上浮着一小片黄色花瓣,一看就知道是阴艳的心思,方觉浅闻了闻花香与酒香,慢慢品了品,等着王轻候说话。
“嗯,殷安有心要收掉整个南方,心是好的,就是太贪了些,连着季铮也要除掉,那好说是我大嫂的父亲,我可不会眼看着他出事。”
“季铮与你们朔方城,其实早就达成联盟合作了吧?”方觉浅指间转着酒杯,说话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只够她和王轻候听见。
“你觉得呢?”
“当然了,我不相信,一位诸候的长女,会愚蠢到为了报复未曾得到的爱人,就与家族脱离关系,嫁给他的兄长。”
“的确,季婉晴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她更适合我大哥,不适合我。就像,你更适合我,而不适合我二哥一样。”
这关系太复杂了,王家这几兄弟在女人的事情上面,个个都是一大堆鸡毛,真没一个扯干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