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那么重。”
“真的很重啊?”方觉浅担心地看了看手里还抓着的半只鸡腿。
“还好我力气大。“
“那就行了。“方觉浅果断把鸡腿塞进嘴里。
门口端着柿子的抉月听了这对话,也忍不住笑,将柿饼交给樱寺拿着,等差不多了的时候再送进去,他先下去了。
樱寺望着手里的柿饼,惆怅地一声,唉。
但王轻候毕竟是王轻候,他应诺方觉浅暂时不让白执书为难,不代表他就啥也不干,咱样可以让别人先为个难嘛!
于是他决定为难为难张恪张大人。
说起这个张大人啊,最近的人生那是过得跌宕起伏,玩的都是心跳和刺激。
征丁之事已然过去了些日子,那上谷城暴民暴动之后呢,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张大人被王后弄死,但王后非但没有弄死他,反而还对他越发看重了。
臣子们心里有不服,本来张恪死了他这太史之位便会空出来,多的是人想着法儿地要往上头挤,他们劲儿都攒好了,结果张恪不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但张恪自个儿心里清楚,如今这太平也好,这荣华也罢,都是虚枉,他跟王轻候达成的那个协议便是他的催命符,他并不知晓啥时候王轻候就会过来催他上路。
作为向来不怎么爱惜“友情”的王轻候,很快就又出现在了张恪大人视线中。
张恪大人心里一个突突,催命阎罗来了。
但王轻候笑容亲切,面色和善,问大人:可想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啊?
张恪心里再一个突突,这是哪一出?
王轻候亲切地拉起大人的手,关心了一下大人的日常:凤台城这地方待着太危险了,大人你这般单纯之人怕是在这里活下去,我想给你挪个窝。
张恪大人的闺女张素忆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质问:“王公子有话不妨直说,不用绕弯子。”
“张小姐爽快人。”王轻候回头笑看她,“过几日王后就应该会挑个人去河间城,作为朝庭亲派大臣,监督河间候季铮,以防他有不轨之心,这是个肥缺,我自是想到张大人,这样的好事岂可落到旁人手里?”
张恪与张素忆两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件事不难理解,很好懂,让张恪去河间城,盯着季铮而已。
但是这件事背后的深层原因,非常非常不好懂,艰涩隐晦无比。
所以两人望着王轻候许久,并不是因为王轻候生得好看,又或是他脸上有灰,而是想看透王轻候这一手棋,用意何在。
“如今我父亲已被你钳制,你让我父亲去监督季铮,是否证明,季铮就是有不轨之心,所以你要让我父亲替你们做掩护,隐瞒真相?”张素忆手心微凉,若此事真的危及朝庭,那她宁可豁出去张家全家性命,也要揭发王轻候。
王轻候微微一笑,有些惋惜般:“原来在张小姐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
“你什么意思?”他这一笑,笑得张素忆心里一虚,没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