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练到以后没人能打赢你,就算是给我道歉,向我赔罪了。”方觉浅笑道。
“方姑娘不惩罚我吗?”
“罚啊,罚你练武啊。”
“……多谢方姑娘。”剑雪终于敢抬头,看着方觉浅苍白的脸。
那天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就算以后方姑娘跟神墟为敌,他也要保护眼前这个人。
因为,她保护过自己。
王轻候看着方觉浅轻轻放过剑雪,半点责备也没有,想着她与自己总是有些不一样的,她对自己上心的人,真的很真诚,很包容。
他捏了捏方觉浅的手,轻声问:“阿浅,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嗯,问。”
“你当时,是不是真的没有指望过我会去救你?”
方觉浅看着王轻候,沉默良久。
“没关系,你直说。”王轻候道。
方觉浅微微低了目光,笑得风轻云淡,道:“对,我没有指望过。”
王轻候心口一疼,也不知是心疼她,还是心疼自己,只笑道:“为什么?”
“当我知道那是神枢闭关的地方之时,就已想到那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你如果要救我,势必要正面与神殿对抗,以你现在的处境,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自私,怕死,贪生,你更不可能因为我,而拿着整个朔方城做赌,你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你应该是我所能想象到的,最冷静,克制,理智,甚至无情的人。”
“接着说。”
“我相信我在你心目中有一定地位,但我更相信,我的地位,不会超过朔方城,不会超过你所图所愿。所以,我不会抱有这种期待和指望。”
“还有呢?”
“我以后还会如此,如果我有朝一日,再遇绝境,我依旧不会指望你来救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了解你。”
她是把王轻候看透了的人。
太过了解一个人,看穿一个人,便能将这个人的好与恶,看得清清楚楚,哪些东西可以从他这里得到,哪些东西永远也不要在他这里作妄想,也都明明白白。
于是活得清醒。
王轻候轻轻抱住她,大手覆在她脑后,抚着她青丝墨发:“那我身陷险境的时候,可以指望你来救我吗?”
“我不是救过你一次了吗?你当然可以指望。”
“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公平这种东西,也是不可以从你这里指望的。”
“阿浅……”王轻候痛苦地闭上眼,低低的轻唤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喊出来,都带着些轻轻的颤抖,他不知他要怎么做,才能给她更多。
他知他此生必不是个良人,却仍旧无比自私地,想把她捆在自己身边。
就算他知道,将她交付给别人,她会过得更幸福,更快乐,以后也会更少波折,但是他就自私贪婪得不肯放手。
他甚至都想去问一问抉月,问抉月他是如何能忍受,放手阿浅与自己在一起,还能笑着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