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他们永远只是大人物们权力倾轧中的牺牲品,被利用,做棋子,成血泥,充满了挣扎和绝望后,再含恨而死,不能瞑目。
哪怕焦左仁已是一方诸候,拥有不小的城池,和众多的子民,可是在他的头顶之上,仍有太多强大到无法深测的力量,在这些力量之下,他也只是小人物。
乱世之下,谁不是小人物?
王轻侯自是不会与焦左仁解释其中的道理,也不会跟他说河间城那地儿,早就是朔方城的盟友了,哪怕眼前之人是将死之人,王轻侯想要守着的阴谋和秘密,依旧不会透露半个字。
他只是笑了笑,拢拢袍,轻描淡写两个字:“夺城。”
两军相迎,金戈铁马。
今儿同样身着锦袍没想上战场的人还有越清古,他骑马立在王轻侯身侧,咂咂舌头:“王轻侯,你拿下焦城之后,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给你妹妹心里添堵。”王轻侯开着玩笑。
越清古白了他一眼:“我如果是你,我会佯装攻打河间城,借着焦城的事向殷朝发难,说河间城不管束下方诸候,对朔方城不敬,朔方城要讨回这个面子,故而对河间城发起进攻。”
王轻侯点点头:“是个好主意。”
“但你不会这么做。”越清古一听王轻侯这语气,就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了。
“你不觉得我们这一路,来得太顺了吗?”王轻侯笑道。
“什么意思?”
“唉,越清古啊越清古,你这脑子就不要来我身边当奸细了。”王轻侯摇头叹息。
“你什么意思啊你!”越清古这就忍不了了!
王轻侯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拉了拉了缰绳,望着远处胶着在一起的战场。
这本来,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论战场战术,小白同志如今已是越发的精进,战场调度,排兵布阵也越来越娴熟,论单体突进能力,方觉浅与剑雪两人就是两把尖刀,能稳准狠地一刀扎进敌军心脏,论后方支援,朔方城大军这一路来是吃好喝好睡好,把兵蛋子们个个儿养得体壮力足。
焦城再怎么强,也是强不过真正大诸候世家传承下来的底蕴的,说好听点焦城是个后起之秀,说难听他们就是一暴发户,跟真正的贵族比起来,差的是年代的沉淀,还真别瞧不起贵族们,真正的贵族有的不止是银钱,有的更是银钱买不来的智慧和涵养。
但是,战场这种东西怎么说呢,他险就险在,瞬息万变。
方觉浅提刀直闯战场核心,步步接近焦左仁,刀尖寒芒闪,冷意逼人。
眼看焦左仁就在前方,她纵身一跃,拍着马背高高跃起,尖刀就要挑着角度封了焦左仁的喉。
自横空中一把雨伞挑来,轻轻一挑,便挑开了方觉浅的刀刃。
方觉浅手腕一麻,急身而退。
那雨伞打开,像朵花那样绽放,伞面上绘着蒲公英,旋转着向方觉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