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啊,你说说看。”宁知闲却有心情听闲话。
“阿钗是个很无辜的人,也很善良,她不应该有这样的磨难。”方觉浅说道,在她不多的记忆里,她还记得阿钗为她买的一包蜜饯,颗颗金黄,粒粒大小一样,甜蜜可口,笑容纯良。
“切,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宁知闲冷嗤一声,“我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那又怎么样呢?要救她的人是孟书君,又不是我,她现在这副要死不死,要生难生的样子,说实话,还不如死了快活呢,但是从孟书君把她带到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的生死由不得她自己,是他送来的一颗棋,我凭什么不用?”
“所以你不会让她死。”
“当然,她死了我怎么控制孟书君,控制清陵城?”
“你真残忍。”残忍到连死亡的选择也不给她。
“你见识真少。”宁知闲笑着摆手,拂过广袖:“有时间心疼别人,不如多多心疼你自己吧,我不猜错,这几天你又开始疼痛难忍了吧?”
方觉浅转过头,不回答宁知闲的问题。
“跟我摆什么谱呢,再这副臭脸当心我就看着你活生生疼死!”
“疼是死不了人的。”
“你嘴还挺犟!”宁知闲让她气笑了,哪儿来的臭脾气,硬得跟块石头似的,“那你就疼着吧,你看看死不死得了人!”
她甩袖出去的时候,低声咒骂了一句:“跟神枢那狗东西一个臭德性,看着就烦!”
这神枢……招谁惹谁了?
方觉浅在清陵城的军营里一直待到晚上,看着他们喝下了羽仙水的解药,眼神恢复清明,军营里沉沉杀戮之气也褪去。
羽仙水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危害,只是会在一段时间让他们战斗力陡增十数倍,悍勇无比,及时服下解药后,也只是会稍有疲劳。
巫族奇奇怪怪的东西挺多的,也都挺厉害。
然后他们开收拾东西准备撤军,她实在是不放心宁知闲,宁知闲这性格奇怪的人,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出尔反尔,所以方觉浅要盯着,只有眼见为实了,她才能安心。
这也就意味着,她跟宁知闲之间的协议正式开始生效了。
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麻烦,这些大军会撤退,但不会撤得太远,他们会时不时骚扰这些城池,做出佯攻的样子,以便王轻侯的十万大军能在此地彻底扎根下来。
还要保证越清古看不出异样来。
这是需要时间的。
朔方城的口音,习性,都要一点点改过来,好在上谷城跟朔方城离得近,几乎比邻,有不少地方都有相似之处,除非是越清古这样熟知朔方城大军的人,旁人也看不出太多异样。
方觉浅该拿越清古怎么办呢?
就在她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青妩和碧媚两人弓身进来:“见过圣女。”
“有事?”方觉浅回过神来。
“族长大人令我等为圣女备下药浴,请圣女随我等前来。”
这个嘴硬心软的宁知闲。
方觉浅笑了笑,也不跟她死命抬杠,笑道:“多谢了。”
“圣女言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