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个地方,是神殿,是越城。
当时两军相遇,本来要胜了的人是越彻这方的大军的,因为他们准备充分,因为昨日陈致和的大军饱受鬼火摧残根本无力久战,本是要按照越清古的料想,一举俘虏了陈致和的大军,从此兵权回收到他父亲这个诸候手里,陈致和将会被处死,越城的权力会重新聚拢,朝堂也可以得到清洗的。
但是,就当两军要战至末尾的时候,阎术率军冲出来,一举围歼了两方人马。
已是耗得精疲力尽的他们,哪里是阎术的对手?
几乎被完美地包了顿饺子,一个不漏。
越清古与陈致和一样,在朝堂僵持不下等了许久许久,各自都信心满满,等着自己的线人传回来情报,等着最后的战果。
但等到最后,只等来一位神殿的神卫,恭敬地说:“神使大人有令,请诸位前去神殿一叙。”
越清古来到神殿的时候,见到阎术站在方觉浅身侧,他的手腕系了一条红色的丝带。
越清古立刻明白过来。
在朔方城那么久,他已经熟悉了这道红色的丝带,但凡是朔方城大军的将令,出战之前都会在手腕上系上一条红丝带,那是祈福的意思,希望能庇佑自己的士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阎术是朔方城的人。
方觉浅当初想跟自己说,自己却不愿意听的,就是这个。
她要来越城的原因,也是这个。
但越清古依旧觉得,没什么,早就知道她的心不属于越城,不属于自己,这没什么。
他只是难过于,辜负了他父亲的信任,他那样信誓旦旦地说,相信她,父亲,她值得信任,他求着他的父亲给一次机会,让他去试试。
那样古板又恪守规矩的父亲通融了他,答应让他去赌,结果却是这样。
但越彻却好像对这一切早已看透,并没有太多惊讶,也没有过多悲愤,只是看了他儿子一眼,眼中没有责备,相反,他的眼神是让越清古放宽心,别自责。
至少越清古能开始为越城的事动动脑子上上心,他就已然很满足了。
为人父者嘛,总归是希望自己儿子好的。
越彻很淡然走上前,对高坐在上的方觉浅点头行礼:“见过神使大人,不知神使大人传唤我等,是何事?”
方觉浅望着这位大人笑了笑:“越候不怪我?”
“技不如人而已。”越彻淡淡地道。
“越候觉得,我会如何?”方觉浅问他。
“还望神使大人与阎将军,善待越城百姓。”越彻弯腰拱手,深深一拜,像是拜托方觉浅,不要责难于城中百姓,再多荒诞之事,百姓都只是盲从,并无太大过错。
“父亲!”越清古高喊了一声,他知道越城对他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无法坐视因为自己的失误,使得他父亲失去一生的信仰和寄托。
他还要说什么,被越彻抬手止住。
越彻只是很从容淡然地望着方觉浅,他明白,今日他要失去越城了。
方觉浅却摇了摇头,看着越彻:“我觉得整个越城,没有比大人您更适合的诸候和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