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我顶多只会帮你解决巫族宁知闲的麻烦,我又不喜欢殷朝,我为什么要帮殷朝建功立业?”
“我若非要你建功立业呢?”殷安……成功上当。
王轻侯故意面色微寒:“殿下此话何意?”
“你想让我帮你,至少要拿出与之匹配的诚意吧?在王公子心目中,方姑娘可抵得上一个越城?”
“她抵得上整个天下。”
“别说好听的话,王公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只不过越城与你无关,所以她抵得上,换作是你朔方城,就未必了。王公子,你是自私之人。”
“殿下的话,真是叫人伤心。”
“实话总是不动听,这是我与你王公子你相处许久,学到了最宝贵的教训。”
“那我非常遗憾。”
“过几日后我会来找你,王公子保重,也请在这几日,好生考虑。”
殷安说罢,就拢上斗篷离开了。
王轻侯从窗子里望着殷安的身影,摇头叹叹气:“抉月,这是个成长速度仅比阿浅慢的女人。”
抉月在屏风后面一直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才走出来,道:“的确,小公子你这些时日不在凤台城,不知她这段时间,做出的决定何其令人惊艳,如果她早年有这样的智慧,小公子你当时在凤台城,也不会那么轻松。”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对手。”王轻侯转身拿了杯酒,喝了口,又道:“尤其这对手还是个漂亮女人。”
“王后呢?”抉月问他,“那也是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
“再给殷安一些时日,王后就不是她的对手了。”王轻侯笑道:“连殷安都斗不过,你觉得她配做我的对手?”
当时的王轻侯可不是这样说的,在殷九思未出山之前,他说王后是他最麻烦的敌人。
王轻侯只夸别人成长快,他未发现,他也在飞速地变化着。
而上了马车的殷安,拢在斗篷之下的手指在紧扣,眼睫也忍不住轻颤。
也许要等到转身背对着王轻侯,她才敢卸下心防,才敢稍微放松,才敢让那些无声涌来的情愫稍稍释放。
最悲惨莫过于喜欢着一个永不可能的人,还无法斩断。
强撑着理智与冷静,与他讨价还价,侃侃而谈。
殷安都有些敬佩那些羡慕那些爱慕着恩客的红尘女子了,她们明知恩客情话是假意,依然能从容地与之晏晏笑语,享受着假意情话带来的暂时慰藉。
她却不行,她却不能。
牧嵬悄无声息地递上一方洁白的帕子,又将马车窗子轻轻合上,驾着马车行得平稳又缓慢,从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忍着一些些的难过。
可笑的是他不知是在为自己难过,还是在为殷安难过。
忠诚的骑士从不多言,沉默地守护着他心中高贵不可侵犯的殿下,但这殿下,却被另一人微笑的荆棘划破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