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莹的母亲请我们进屋后,给我们沏了茶水后,就抱着一张遗像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削苹果,我能看见那张遗像上的女孩长的十分甜美,脸上还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张莹莹的母亲边削苹果边和我们说,“我这闺女平时特别有爱心,你们说她做过慈善我一点都不怀疑,可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短命呢?”
“去医院一检查就是血癌晚期了,吃进口药化疗什么都不管用,我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的样子心都碎了!”
张莹莹的母亲没给我一点提问的机会,自顾自的不停的说着话。
说着说着怕是思念起了女儿就哭了,那痛失爱女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
“你们知道吗?我这女儿特别坚强特别懂事,那么痛苦的时候都自己默默的挺过来了,有时候还安慰我这个做母亲的别哭,我想起来就难受,你们来和我说说话也挺好的!”
“那孩子也有难过的时候。”张莹莹的母亲把怀里的遗像抱起来给我们看,“莹莹最爱漂亮的,你们看,她的头发多好啊,多柔滑啊,可是这做化疗把头发都脱完了,莹莹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对着镜子照啊照的,边照就边哭,她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是她妈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所以我就帮她买了假头发,让她重新变的漂亮起来,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戴不住,总是丢!你们见到她的头发了吗?
突然张莹莹的母亲瞪着我们大声的向我们问了起来。
我们三都是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看向张莹莹的母亲,只见张莹莹的母亲对我们笑了笑,摆手示意让我们坐下来,说,“来,喝点水吧,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耐着性子的坐在沙发上,心里有鬼,听到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我们都向张莹莹的母亲露出了抱歉的微笑。
张一山还端起了透明的茶杯,向张莹莹的母亲敬茶道:“喝茶、喝茶。”说完慢慢的喝了两口。
我赶紧抓住机会问道:“伯母,对于您女儿的事情我们万分遗憾,不知道莹莹生前有什么遗愿没有完成,如果我们福利会能帮的上一点忙的话……”
“唉……”张莹莹的母亲突然叹了一口气,“莹莹她爸死的早,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现在莹莹也死了,就剩下我了,虽然我现在有点神经衰弱,但是我不傻,嘿嘿……”
张莹莹的母亲傻笑了一声,“你们哪里是福利社的呦,怎么也想着来骗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可怜女人?”
我一愣,大惊失色道:“你早就知道了?”
“嘿嘿,一开始我不知道,但后来我女儿告诉我了,女儿啊你出来看看这些偷你尸体的人吧!”张莹莹的母亲手里还是在削苹果,眼睛却盯着墙角里的一颗橡胶树越说越凄厉!
张一山正喝着茶水,听了张莹莹母亲的话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连水带茶叶的喷到哪里都是,而且嘴角还连着一丝黑黑细细的东西。
刘大能看见后急忙问道:“老张,你嘴里是啥东西?”
我一看,叫道:“这不是头发嘛?”
张莹莹的母亲一听到头发两个字,目光明显被吸引了过来,手指也一不小心被水果刀给划伤了,那把刀刃就这样深深的刺进她的指头肚里,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子慢慢流到苹果上,慢慢的渗透进了雪白的果肉中,一点一点扩散、绽放……
张一山用手一拽,一撮乌黑发亮的头发从嘴里被他拉了出来。
张一山看着这丝头发,突然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了出来,连同胃液全部吐了出来。
张一山低着头一直吐,吐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双眼上翻露出大片的白色瞳仁,喉咙里咕咕的,就快要昏厥过去了,一整张脸都贴进了他吐出的污秽上,那种刺鼻的味道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张一山渐渐的那摊呕吐物堆积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只要他努力的一呼吸,就将那些恶心的液体吸又进了嘴里陷入窒息之中!
我和刘大能看着都恶心的也快要吐出来了,突然!张一山哇的一口又吐出一团黑色的头发,这团头发大部分还在张一山的嘴里。
张一山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眼睛一跳一跳的,嘴里的头发慢慢的钻了出来,融进那些恶心的呕吐物上,直到张一山足足吐出了一米多长的假发,才算是大功告成,呃了一声滚到一边,老半天才缓过劲来看着那团头发!
这团假发一旦被张一山完全吐出来,就开始在他呕吐物地上大肆生长,然后如同有生命一样的在地上蠕动,一直爬向张莹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