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男人就是不可靠!
所以她之前的想法是对的:男人,能利用就利用,其他心思绝不能有。
两人若是都知道对方所想,怕是也要呕出一口血来。
夕月心中虽有想法,面色却是不显,目光不经意看向燕殇身后那一身竹青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二十来岁,模样倒是清俊,只是那斜勾的唇角和眼角一抹桃色让夕月看着就不是很喜,一看就是个风流多情的主。
她眯了眯眼收回目光,落在燕殇的身上,这样相对比之下,燕殇倒是显得浩然正气了不知多少倍。
“王爷可是要出去?”夕月收回心思,淡声询问。
“本王和容浅回趟驿馆。”
她态度淡淡,燕殇也显得有些冷然。
夕月了悟的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又朝那男子而去,原来他就是容浅,倒是和她想象中有些不同。
燕殇眸色一沉,对她这两次三番的去盯着其他男人看的举动很是不悦。
他紧紧盯着夕月,墨蓝的眼眸中如覆了寒冰,直盯得夕月一个激灵。
她回眸看他,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见她看了回来,燕殇却收回了看她的目光,眉心收紧神色冷凌,一甩衣袖朝外而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晚些时候本王会来接你进宫赴宴。”
夕月茫然的看着他冷傲的背影,目光一转,就见到容浅正和她擦身而过。
他对她挤眉弄眼的笑了一笑,那笑容暧昧的很。
夕月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这个容浅果然不是个正经人。
容浅倒是不在意夕月对他的评价,和燕殇一路走出凝香阁,这才低低的笑出了声。
看着前面就连背影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的燕殇,他眉梢轻佻,忽然道:“啧啧,那天这姑娘躺着属下倒是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今儿这一细看,确实是天姿国色、明媚动人的很呐。不过俗话说得好,红颜祸水,也不知这姑娘……”
燕殇步子未停,冷冷一句打断了他,“容浅,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容浅脸上的笑意一沉,轻佻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只摇了摇头,“王爷知道属下是什么意思,那姑娘一看就是个冷情之人,何况以她的身份……王爷若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岂会让她伤得那般重?”
燕殇脚下一顿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眸色深深的看着容浅,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容浅也跟着他停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目光丝毫也不避闪。
良久,燕殇眼底的寒色消散,微抬头,目光似穿透云层只剩下无尽的苍茫之色。
深吸了气,一手轻抚上自己的胸口,苦苦勾唇,“容浅,你知道本王已经多少年不知心痛的滋味吗?可那天,本王感觉到了……”
“那感觉,让本王觉得,自己还是个人……一个有心的,活生生的人!”
说完,他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可容浅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燕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微垂下头,眼底染上深深的哀凉之色,心痛的滋味吗?
心枯之人,也会心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