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喃,恍在梦中!
眼前似乎还晃动着那日狩猎场他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场景。
苍白若雪的俊颜,唇角的苦笑,还有那句,“猫儿,别哭,我不会死!”
夕月直直的盯着燕殇,总觉得这一刻那么不真实。
她以为他已经回去燕国了,可为什么他竟会到了赵国?是……为了她吗?或者只是恰巧碰见了她?
两世为人,夕月却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时候,而面对的人,还是燕殇。
甚至于,他们只是有过那样极短的相处。
“还难受么?”抚着她的额头,燕殇轻声问到。
比起夕月的无措,他无比自然,自然到这一切恍若都是理所应当。
甚至于,此时的燕殇,同在魏国时的他似乎又多了几分不同。
夕月感觉到,那是一种他之前未曾过多表现出的温柔之意,此时,却表露得无比明显。
紧捏着手中的被子,夕月咬了咬唇忽而笑了,努力用极轻松的口吻说道:“已经没事了,多谢王爷。若不是王爷,夕月这次恐怕就危险了!”
又是这样,只要一清醒,就是疏离和淡漠。
放在她额头上的手一僵,燕殇看着她半响无言,直看得夕月的笑僵在了脸上,他才平静的道:“怎么谢?以身相许?”
他这话听来像是玩笑,可这说话的语气却又很是正经严肃。
夕月分辨不清,难免就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应。
燕殇却已经靠近她两分,唇角勾出的笑带着几分邪气,“不过夕夕似乎忘了,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所以以身相许就不用了。”
说完之后,看着夕月有些闪躲的眼神,默了默他忽然一叹,“我只盼你能不再逃避。”
说到此,他忽然抬手触上夕月的胸口。
他手掌所触的位置分明敏感之极,温暖的掌心轻压在她心脏的位置,隔着衣裳也让夕月浑身发烫。
夕月身子猛的一僵还未曾有所反应,他却已经幽幽的道:“夕夕,你心中有我,何苦要一直欺骗自己?”
说话之时,他手中未动,只是深深的凝着她,目光深邃无波,直直的似是要看进她的心里。
夕月僵着没动,四目相对,仿佛只是片刻,又仿佛过了很久。tqR1
终于,燕殇放开了手,起身站在床边,他低头看她,目光深远。
夕月五指紧紧揪着手中的被子,心头满是苦涩。他的话一字字在耳边回响,如重千钧。
她也知自己心中有他,她又何尝不想敞开心扉?可是,过往的一切如同高不可攀的天山,她每每抬头去看时,都会生出恐惧。
她越不过去,也没有勇气。
更何况,她和燕殇之间,没有惊心动魄、没有海誓山盟,有的只是短暂的相遇而已。
如今的她一无所有。
而他,一国摄政王,挥手之间就能让几国涌起风云。
他们之间的距离,岂止千里,简直比一条银河还要宽。
这样的距离,能越得过去吗?
燕殇一直看着她,她眼底的犹豫不决和害怕担忧尽数落进了他的眼底和心头。
心中涩味弥漫,燕殇唇角轻抿,默然一瞬忽然低叹一声,“夕夕,我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