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晾在一边,惶惑不安之际,陈思杰捧了个雪白的小瓷罐子走到我跟前,也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我伸出手,我不明就里的把手伸了出来,那个老的取出一把剑,喷了口符水,然后往我手心轻轻的一划,一阵阴拉拉的刺痛瞬间袭击了我,一缕鲜红明艳的血花从手心里泛了出来,沿着手纹错综八杂的交汇着,看着特别触目惊心。
陈思杰左手扼住我的手腕使我不能动弹,右手端小瓷罐子接我的血,随着血液的流出,我感觉一阵虚脱,不由得想干呕,我咬牙强撑,约摸接了十分钟的功夫,他才示意我止血。
紧接着他拿出一把刷子,把血仔细的刷在了女纸人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招魂,刷好之后,他取下本来披在我身上的红袍子,给女纸人披上,然后又捣鼓了一会,才抱着纸人离开,离开的速度很快,给人鬼鬼祟祟的感觉。
我茫然的站在萧家的大厅里,像个木偶一样不知所措,若不是手上缠着绷带,我真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失魂落魄的呆站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迟缓的向萧寒房间走去,他的房间没人,只有刚才的那两个纸人立在床头,整个萧家都没人,只有我一个人来来回回的在各个房间徘徊。
手心又开始嘶嘶的疼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刚才被划了一刀开始,我就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不像我自己了,当务之急是找个人要点消炎药敷上,不然怕是会发炎的。
我在萧家阴暗昏黄的别墅里从一楼到顶楼,挨屋子找过去,也没找出半个人来,到处都空荡荡的,我的心里惊愕害怕的要命,萧阿姨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热情的邀请我过来,自己却不在,萧寒也不在,还让我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我掏出手机,拨了萧阿姨的号码放在耳边,足足等了半分钟还没接通,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正在拨号状态,我又把手机放在耳边,过了一会还是没有接通。
我换了萧寒的号码拨了过去,依旧如此。
换成丝杨的,一样的情况,永远的正在拨号中。
难道是我的手机坏了?
不能啊,这手机是萧寒送我的某顶级品牌的最新款,不敢说别的,信号肯定是最好的。
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萧寒绝对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的,难道他们遇害了?
会不会是那个长发女鬼来寻仇了?但是陈思杰的出现又怎么解释呢,他是个道士会做法事,不可能任女鬼来家里胡来。
那么唯一的可能是,天呐,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不会是陈思杰想谋取萧家的财产,把萧寒一家害了吧?
我愈发觉得心惊肉跳,不敢再作停留,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楼下走去,我要先离开这里,去找萧寒。
到了一楼大厅,光线愈加黑暗,我赫然发现大门居然是紧闭着的,我的心咯噔一下,该不会这门被锁了吧!
我冲过去猛地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拧动,我不甘心,双手握住把手拼命的摇晃,又拍又拉,但是门好像很厚重的样子,无论我怎么折腾,依然纹丝不动。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心率也有些不齐,大脑好像缺血一样嗡嗡直叫,眼前一片模糊,脚下像拌蒜一样,站都站不太稳当了。
我知道我的幽闭恐惧症又犯了,犯了!
但凡在一个独立的空间,无论这个空间是大是小,只要意识到独自一个人被封闭了,就会犯病,这是缘于我小时候一次可怕的经历,这病治不除根,除非离开这个空间,或者送个人进来陪我,别无他法。
“外面有人吗,开门啊!开门啊!放我出去啊!啊……啊……啊……”
我疯狂的拍着门大喊,声音都变了!
但没人理我,只有我的回声在房间里来回的激荡着,跳跃着,环绕着,好像奔腾不息的魔鬼一样嘲笑着自己……
绝望,死一般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