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众人入了洞府,进入道观之后。
徐紫阳看到只是郭乐孤身一人,有些奇怪,问道:“道友,发生了何事?可是被龙宫侍卫发现,没有见到妻儿?”
郭乐面色愁苦,摇头道:“不是。道友引得荀靖离开龙宫后,龙宫已是守护空虚,贫道只要小心一些,怎么会被发现?”
“既然道友已经见了妻儿,那怎么不带她们离开?”
郭乐神色黯然,叹气道:“小鬼本意也是如此,奈何她们不愿离开啊。”
徐紫阳更觉奇怪,问道:“不愿离开?这又是为何?莫不是她想做飞蛇妖王的儿媳不成?”
郭乐急忙解释,道:“并非如此,道友莫要胡说。卉儿见了小鬼后,也是万分欣喜的。
以前兰儿之所以避而不见,那是因为我那泰山大人曾说过,郭乐这一世与你只有七年夫妻缘分,七年过后,断然不可再与其纠缠不清。否则,不仅你仙果难求,你二人更无破镜重圆,鹊桥再会的可能。只有等到郭乐道有小成时,你们才能姻缘再续,阖家团圆。卉儿为了我等的将来,这才忍痛狠心不见。
小鬼又问她飞蛇妖王为儿子提亲的事,卉儿也说了,好女不侍二夫,她是绝不会嫁与那蛇妖韦云,因此让我早作准备,待她父亲从中居仙洲回来后,就立马来丰水龙宫提亲。然后她会在适当地表明心意,自然就水到渠成,万事大吉了。”
“这一切不是挺好的吗?虽说道友还需要等上二十多个年头,不过相比之前的百年多时光,这就不算什么了吧?为何道友还一副愀然不乐,愁肠百结的神色?”徐紫阳讶异问道。
“唉!只要能阖家欢聚,别说二十年,就是百年,小鬼也愿意等得。只是,唉,小鬼也不怕道友笑话。小鬼现在忧虑神伤的是我与卉儿的那个儿子。”
说到这里,郭乐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怎么了?”徐紫阳追问道。
“我与卉儿将一切事情都商量妥当后,小鬼自是欣喜若狂,就跟卉儿说,要见见我们的孩子。卉儿也是想到觉得是时候该让我们父子相认了,毕竟分离至今,已有百年。
接着,卉儿叫来了我们的孩儿,哪知我那儿子不仅不愿叫我父亲,甚至还不愿意认这父子关系,说我自幼在龙宫长大,乃龙王爷爷抚养长大。你对我既无养育之恩,又是一只孤魂野鬼,有何资格做我父亲?你快点给我滚出龙宫,莫要来打扰我与母亲。这次念你不晓龙宫规矩,又是初犯,我大人大量,暂时饶你一次。若下次再敢出现于此,定斩不饶。
小鬼也没想到,骨肉相连的儿子说出这般绝情绝义的话来,翘首以盼的父子重逢最后竟是这般结果,小鬼顿时悲从中来,万念俱灰。卉儿也是大惊失色,怒不可遏,于是开口训斥他。哪知这孩子最后恼羞成怒之下,甚至对卉儿放下狠话道,别指望我会喊这鬼物为父亲,更别奢求我会跟着你们离开龙宫。你若是敢与这只野鬼结为夫妻,出走丰水,就休怪我连你这个母亲也不认了。何去何从,要子还是要夫,母亲你自己可要选好。
说完后,摔门而去。徒留下我与卉儿抱头痛哭,黯然神伤。
许久之后,卉儿才解释道,自己带着重儿回到龙宫后,只因成仙契机已现,就一直忙着准备渡劫合道的事儿,所以对儿子也疏于教导。后来又闭关了多年,在我得了道果后,那时重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唉,闹到如今这幅田地,也是妾身的错。
夫君你也莫要伤心,反正离我父王回来,尚有二十多年的时间。我还有时间,可以不停地劝说重儿,让他试着逐渐接受。
而夫君你呢,也当努力修炼,争取早日成就夜叉。毕竟,哪个儿子不希望父亲是个叱咤三界的大人物?重儿之所以认为自己是丰水龙宫的人,何尝不是我父王的身份让他觉得自豪?夫君只要能让重儿引以为傲,妾身相信重儿一定会慢慢认同夫君的。最不济,以后重儿再有不孝无礼言行,夫君也有手段对其敲打管教一番。
另外,重儿自幼就没有父亲陪伴,心里也是极苦的,多少会有些怨气。夫君你也不妨多去寻些宝贝,然后送给重儿,权当这些年没有陪伴的补偿。
最后呢,就是夫君找人来提亲时,一定要找个有脸有名的大人物,不仅为了震慑飞蛇妖王,更要让重儿对夫君刮目相看才成。
小鬼听了兰儿的话后,也觉得甚是有理。又与卉儿说了几句话后,小鬼就离开了龙宫。”
徐紫阳知晓事情缘由后,也不禁对郭乐的遭遇有些同情,叹气道:“原来如此,此事的确麻烦。”
郭乐也跟着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内子的话虽然不错,但小鬼心里始终觉得成算不大。小鬼想到道友也是才高智深之人,因此想问问道友可有妙策?”
所谓疏不间亲,徐紫阳怎愿意为此事出主意,于是答道:“令间慧心巧思,所言极善,贫道也自愧不如,哪儿有良策?”
郭乐听到徐紫阳如此说,也是微微失望,然后说道:“既然连道友也同意内人的想法,那想来就是不差。小鬼也该回幽冥界早做准备了。道友,后会有期。”
徐紫阳挽留一番,见郭乐依旧不愿留下后,于是就任由他离开了。
送走了郭乐,徐紫阳再回道观。
这时,孤寂道人盯着徐紫阳,出声问道:“道友刚刚在无名洞,到底干了何事,贫道见死去的人颇为悲惨,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