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端庄得体,骨子里却是挺不羁的。”
“是啊,我做梦都想着,下辈子投胎,要做个男子。”
想了想又笑道,“这不,菩萨可能是听到我许愿了,立马就安排我轮回。”
李沐看着她,却笑不出来。
这个姑娘,很让人心疼。
她还在装作无所谓的笑着,眼里却分明喊着凄凉的冰霜。
果然,下一秒,她就垂下了头,失落的呢喃着,“我不想回家。”
“那就不回。”
夫渠抬起头看他,“我能待在你这儿么?”
李沐温柔的弯唇一笑,“能啊。”
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就把我当你亲哥哥,不过我没什么钱就是了。”
夫渠这才破涕为笑了。
“那你会告诉我姐姐么?”
“你若是不想她知道,我便不说。”
夫渠神色恍然的思索了许久。
“我不知道……我心里想着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是我好像……”
“没关系,”李沐打断了她,“先慢慢想着,不着急。”
“其实我就像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孩子。明明是想着处理好一切,然后悄悄离开的,可其实我什么都做不成,也什么都不敢做。我根本没办法下定决心,明明……明明已经告诉自己想好了,真正要做的时候却……却又不争气的害怕,想退缩,想放弃。”
李沐道,“人都是这样的,你没必要自责。”
“多谢你了。”
“你和她倒真是亲姐妹,一个比一个客气。”
“其实我很羡慕姐姐。虽说她孤身一人走南闯北,很是不易,可她却交了许多挚友,能说得上话,也能交的了心。她还去了那么多地方,看了那么多我不曾见过的风景。不像我,像是被困在长安一般,怎么也走不出去。”
“不必羡慕,朋友谁都可以交。不管你在哪儿,是不是孤身一人,是不是漂泊无依,都和这些没关系。她在江南交的了知己,你在长安也没少同人谈心。至于那些风景……你总有见得到的时候。”
夫渠眼眶一红,“这辈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李沐眼神闪躲了几下,才伸手将桌上的碗端了起来。
“药你也喝完了,我去……收拾一下。”
其实有什么好收拾的啊,一个空碗而已。
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办法安慰夫渠说什么“会好的”,他知道不会好,没办法好,只能这样了。
他只能拿着这空碗出门去,留给她一个可以自己伤心的空间。
“李公子。”在他拿着空碗往外走的时候,夫渠突然叫住了他。
“嗯?”他回头,看向她,才明白何为一枝梨花春带雨。
他只觉得雨下的一定是很大,娇嫩的花瓣已经被打的湿透了。
“李公子,”夫渠在泪雨中咬了咬唇,泛起一抹孤寂的白,“你能不能,陪陪我?”
李沐又转了回来,将碗搁在了桌子上。
“好,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会听。”说罢又递给她一方手巾。
夫渠只随意的在两颊上抹了抹,便将那手巾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
“我不想回去了,你能送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