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巡夜,都会怀有几分恐惧之意。这不是胆识的问题,而是每一个人面对未知的东西时,都会如此;尤其是黑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面前的黑暗里藏着什么。
就像此时,你偶然间看到了这本书,并被情节深深的吸引住。就算故事并不是很令人恐惧,但如此是在黑夜里翻看,还是会本能的赶到害怕。
不管你巡了几年的夜,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能够独立面对打更人这个职业——这是师傅的话。
但我不认同他的话,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我才会有勇气面对黑暗;如果没有他,我只是一个被黑暗腐蚀心灵的弱者。
早上打完第五更,摸黑回来后,柳梦涵为我点的蜡烛早已经燃烧殆尽,但我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重新点上一支蜡烛后,我坐在木板床上,望着窗外的黑夜,努力想要回忆起之前发生的几件事情,却发现思绪越来越模糊。
疲倦如洪水猛兽般翻涌而来,我倒在床上,嘴角微微扬起,看来今天一定会睡得很香。
但我却忘记没有脱去身上的衣物,如果被柳梦涵看到,定要遭到一番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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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知道他的身手很好,并且对所有的事情都很了解的样子。
柳三娘曾经问过他既然有来钱的路子,为什么还要去当打更人,师傅回答是为了让我见识见识。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如果时机未到,他是绝对不会回答我的。如果让我去当打更人是为了见识见识,那么这个秘密一定是藏在黑暗中。
在冥冥之中我有一种预感,一切真相都发生在子时三更,我睡去的时候。并且还有另一种预感,在距离我知道这个真相的时间不远了。
早上醒来后,发现已经是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而我身上的外套已经被脱去,整齐的叠放在床前,看来柳梦涵已经来过了。
穿戴整齐后,我用了把清水洗脸后,便走出了房间。
白日的青鸯楼热闹无比,三三俩俩客人面带着笑容穿梭在二楼的走廊,青鸯楼的姑娘们正在忙着招待这帮“款爷”,时而脸上露出牵强无奈的笑容。
看到我醒来后,她们都善意一笑。我回礼,眼神却扫过众人,并没有发现那个娇小俏丽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间。
柳梦涵并不在这里。青鸯楼一楼是姑娘们表演的地方,二楼则是一处看台;只有有钱的老爷才会花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租下二楼的一张桌椅,再喝上一杯号称上等的好茶,取得一个相对较好的地方看艺人们的表演。
说句心里话,我看他们一本正经的在姑娘们面前小口品着那杯“上等”的好茶,胸口不觉有些反呕;就在前一天晚上,我还用那些茶水擦拭桌子来着,给我当洗脚水都不太乐意。
至于青鸯楼三楼,则是姑娘们住的地方,也是外人不准入内的地方。我快速走到楼梯口,便在几名姑娘善意的眼神下,走了上去。
这时候,你肯定会问为什么这青鸯楼中只有我和师傅两个男人,而不招一些专门的看门人,难道就不怕有人闹事吗?
其实,青鸯楼的姑娘们除了精通琴棋书画,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哪还需要看门人。当然,这只是一句无伤大雅的笑话。
不招收看门人的原因很简单,青鸯楼地处留仙城城门不远处,距离城主府较近,一般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当然,也得多靠了柳三娘和城主府里的大人物们处好了关系。
话归正传,青鸯楼的三楼有数个房间,大多是青鸯楼受欢迎的姑娘们住的地方,至于那些不受欢迎的,就只能与我和师傅住在二楼的厢房。
我依次敲了几个房间的木门,并没有人响应,看来里面的姑娘都去一楼忙和了。柳梦涵不喜欢外人,所以很少出现在一楼,我也就没有去那里寻她。
当我敲了第四个房间的木门时,里面终于有人响应了,我想了一下,这应该是青鸟姑娘的房间,于是便大摇大摆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青鸟姑娘是青鸯楼的头牌,当然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比我和柳梦涵要年长一些,我们三个人是这青鸯楼中最要好的朋友。
她和柳三娘一样喜欢淡妆,平时穿的衣服也比较简单,倒有几分朴实美。青鸟姑娘虽然比我年长寥寥几岁,但有着和年龄不一样的成熟冷静。听三娘说,这和她童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是什么事情,我没有问,就算开口询问,作为姑娘们的隐私,三娘也不会随口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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