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开始滋生发芽,以前收了钱睡不着,怕做恶梦,怕在夜里被敲门带走。
慢慢就不怕了,因为我拿了钱财你也拿了,华夏国自古以來法不责众,所以大家都这么干,谁还会怕呢,胆量越來越大,贪污的钱财数目也越來越令人吃惊。
当时国家已经引起了重视,所以在智囊团的建议下,首次提出了廉政风险基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拿的不该拿的钱交出來。
这政策实施了近一年时间,大部分地方都开始夭折,因为此时正处于华夏国经济高速发飞的关键年头,什么诱惑能比金钱的诱惑还大呢。
所以后來根本沒有人往廉政风险基金中存钱,大部分地方直接把这户帐给注销掉了,沒用。
同样,登河市里的这个帐户已经不存在很多少了。
之所以炎州的帐户仍然在延用,就是因为炎州的特殊性。
炎州发展一直很滞后,而且固步自封,管理内部的少数民族同胞已经够费心了,更别提发展什么经济。
很多政策在炎州使用,不怎么好使的,马上就废掉,维持他们的土政策,好使的他们就坚持用下去,比现廉政风险基金,在炎州特别好使,这个帐户也一直有资金在流入。
杨定听得很投入,刘洋给他讲了很多华夏国腐败的发展简史。
杨定说道,“刘书记,炎州的官员难道都是清官,为什么他们可以一直使用廉政风险基金,”
刘洋看了看杨定,“我一直从十几年前大致讲到现在,你别打岔嘛,喝口水我先,”
刘洋很久沒有讲这么多话了,就像一个很长的故事,虽然故事的发展很快,不过内容确很丰富,有些东西,只有每一个人从中去自行体会。
刘洋喝了口茶,接着讲道,“炎州是个穷地方,你是知道的,”
杨定点了点头,炎州不仅在汴江省是最偏远的山沟,就算在整个西南地区,穷苦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还是少数民族的主要聚集地之一。
“嗯,知道,”
杨定这下沒有再多说什么,炎州为什么可以适用廉政风险基金,杨定越來越有兴趣知道了。
刘洋说道,“大部分的领导都不愿意去炎州,因为炎州除了可以公款吃喝以外,根本沒有什么太多灰色收入,还有,那里的条件很苦,过去连车都沒配,除了几个主要领导,谁不是坐公车上班儿,要么就在政府宿舍住下,”
杨定好像听明白了一些,既然炎州这么沒有吸引力,那么哪些人才会到炎州任职呢。
杨定的猜测沒有错。
到炎州任职的领导,基本都是在别的地方受排挤的对象,清高、廉洁,不合群的领导便会被发配到炎州,但也从侧面说明,炎州的领导沒多少是腐败之人。
杨定回想着廖培诚的话,主动说道,“刘书记,我來猜猜,官场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炎州的领导在某些时候不得不收下一些钱财,不管是迫于上级领导的压力还是下边儿人的威胁,他们只能收下,但他们感觉对不起良心,他们收了东西却不自在,他们需要一种释放和平衡,廉政风险基金成了他们找回良心的地方,所以在炎州,一个很多领导都不愿意去的穷地方,廉政风险基金一直存在,而且影响还不小,”
刘洋满意的点点头,杨定可以想到这一层,确实不简单,很多事情因为有一定的历史原因,所以年轻人哪里能想这么仔细。
刘洋自然不知道炎州的州委书记和杨定说了很多,而且他便是清高派的代表人物,杨定自然深有体会。
刘洋说道,“和你分析得差不多,登河市里同样实施了这项政策,十几年前其实腐败的领导并不多,很多人都是怀着满腔热血在奉献,廉政户头开放以后,还真有一些人往里边儿存钱,金额不大,最高也就三四千块,还有一两百块的,可是登河发展快速之后,帐户也因为沒有被使用,最后在银行里销了户头,”
杨定已经听完了所有关于廉政风险基金的故事,从国家对外开放带进了腐败到最后基金帐户的销毁,杨定感觉这一切的时间很短,其实要纠正很多问題,现在是有条件和时间的。
杨定说道,“刘书记,我个人认为,这个廉政风险基金是可以继续推出升级版的,”
杨定认为,上头的文章可以继续做,不过得改良创新。
刘洋沒听太明白,问道,“升级版,”
杨定点了点头,“对,在以前的基础上增加新的功能,以前不是只让人把钱退进去吗,现在咱们可以构建一个从里边儿分钱的模式,一进一出,这样便能让资金合理的流动,也可以借此继续向腐败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