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清楚的感受到他周身的气息的变化。
他本是以为,如虞挽歌所说的一般,不少人都知道老太监练得一手好刀,可是事实上,却根本无人知晓,心头不由得有些疑惑。
老太监问他是谁告诉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说,老太监没再追问,只是吐了几个眼圈,缓缓道:“这把老骨头是该动一动了..”
虞挽歌将这些话听进去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道:“你且告诉他,时候到了,我自会寻他。”
小盛子离开后,虞挽歌也回去妖瞳殿。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虞挽歌走在路上,却在思索今日北棠海为何会在北棠雪即将重伤的时候突然出手。
虽然说,因着他在北燕战神的身份,她料到猛虎发疯,他必定会出手,只是为何偏偏是在北棠雪即将重伤的时候。
北棠雪同北棠叶是亲生兄弟,而敌对的北棠海不是更该希望他命丧黄泉才对?
宫路漫漫,虞挽歌独自一人缓缓前行,却不想经过竹林的时候,忽然被人扯了过去,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
虞挽歌心头一紧,背后是一名男子,自己被禁锢在他身前,匕首架在脖颈。
这种姿势,她很难逃脱。
“我可真是小瞧了你,他曾为了活命杀你,你却还是这般殚精竭虑为他算计。”男人幽幽的开口。
“每次同四殿下见面的方式都是这般让人难忘。”虞挽歌沉声道。
北棠海放下手中的匕首,将虞挽歌抵在树上。
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袍,面容刚毅冷峻,带着几分
讽刺,像是蛰伏在林间的猎豹,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铁血的凌厉。
“我还可以让你更难忘一些。”北棠海手中的匕首贴在了虞挽歌的脸颊。
虞挽歌轻笑道:“四殿下还真是可爱。”
北棠海眯起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有怒火在滋生,今日他看似救驾有功,可是实际上却是损失最大,而最让他愤怒的是,逼退老虎的不是旁的,正是这个女子看似无意洒在他身上的那壶酒。
他亲眼看着她在酒壶中下药,本以为抓个正着,却不想对方一早的目的就是引他出现,而那壶酒正是为他准备的,这种耻辱无异于在他脸上打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他用三十万兵马换一个她,可她却不声不响的在设计他。
“四殿下可是在恼怒今日那壶酒,挽歌只是奉命行事,四殿下若是要怨恨,也该去找九殿下,或者如果四殿下酬金不错,奴婢也可以再为九殿下奉上一壶美酒,一解四殿下心头之怒。”
“果真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北棠海冷哼一声放开她,却也记住了她的名字,挽歌。
虞挽歌不怒反笑:“四殿下今日果真是高手风范,只是奴婢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四殿下会出手相救八殿下。”
北棠海微微一愣,眯着眼警告道:“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
话落,转身离去。
虞挽歌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不急不缓的道:“该不是四殿下看到母子情深被深深的感动了。”
北棠海的背影一僵:“试探本殿下的人,都死了。”
虞挽歌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有些复杂,没想到宫中传闻最狠厉凶残的四皇子,却是最重情的一个。
虞挽歌走后,背后的竹林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身穿一件山河锦绣紫袍,脚蹬一双纯白鹿皮靴,不然纤尘,脸覆半张精致的白玉面具,眼角处点缀着三颗蓝宝石,只留一双妖冶的薄唇在外,看起来有些诡异。
男人盯着女子的背影眯起双眸,目光阴鸷,男子身后身后走出两名年近七旬的老者,带着一种高手才有的风范,对着华服男子开口道:“少主,可以开始了。”
华服男子这才收回目光,满身气息阴冷至极,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转身,同两名老者一同走入竹林深处。
虞挽歌回到妖瞳殿的时候,北棠妖不在,便寻了主卧旁的一间耳房,收拾妥当后便睡下了。
后半夜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
一身风寒的男子爬上了女子的床,虞挽歌陡然惊醒,对上那双琉璃色的眸子,蹙起眉头:“九殿下深夜造访,有何吩咐?”
北棠妖也不恼:“你怎么在这睡,我特意让人多铺了几层被,想着你能睡的安稳些,却不料空无一人,很是伤心。”
“奴婢明日起在别处当差,日后另有住所。”虞挽歌看着他那双眸子缓缓道。
北棠妖也不在意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将女子禁锢在自己身侧,薄唇覆上女子的柔软,贪婪的索取着。
次日一早,虞挽歌便去了御膳房,周旺已经让人打好了招呼,倒是让御膳房的管事太监有些摸不到头脑。
毕竟一个粗使宫女哪里需要副总管亲自来招呼,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虞挽歌到底是什么来路,只好当做没真么个人,不欺负也不巴结。
作为御膳房的粗使宫婢,每日的活计便是劈柴和洗碗,洗碗自是不用说,劈柴想来是因为宫里没有干活的男子,所以即便是脏活累活宫女也得一样做,至于洗菜摘菜这些稍微轻点的活都不会让粗使宫婢沾手。
一大盆碗被摆在虞挽歌面前,一名撸着袖子的宫婢开口道:“新来的吧,这些都是你的。”
虞挽歌看了她一眼,便低头开始洗起碗来,中间也有过几个人来问她的来路和她攀谈,旁的她倒是也应下几句,只是关于自己的来路却没有回应。
两个多时辰,一盆碗才刚洗好,因着是夏天,宫婢们一个个都有些无精打采。
再加上中午御膳房忙的不可开交,她们这些粗使宫婢便被打发到了外面来,顶着偌大的太阳,没有几个人想动,干了半天活的虞挽歌,也是满头大汗,眯起眼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因着院子里实在是太热,宫婢们便提着桶,抱着盆前往不远
处的小树林里,希望借着树荫,可以凉爽些。
但是在后宫这种腌臜的地方,想要平静,似乎永远只能是奢望。
一个气焰嚣张的宫婢身后带着几个宫婢,人手端着一要洗的碗筷,重重的放在了虞挽歌面前:“喂,新来的,瞧着你洗碗洗的挺顺手的,顺便帮我们也把碗洗了吧。”
周遭的宫婢停下手中的活,看了过来,却没有人上前阻止,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群女子站在虞挽歌面前,高大的身躯和粗壮的手臂和虞挽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一名女子一脚踢在了虞挽歌的木盆上,盆里的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水花飞溅出虞挽歌一身。
虞挽歌洗碗的动作一顿,抬眸,起身,手中的碗重重砸在了那名女子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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