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妖瞳殿,直奔寝宫,御医已经等在那里。
鱼儿一边打扫着院子,一边同一旁的宫婢开口道:“九殿下好像抱着名女子。”
“嘘..别多管闲事,你不知道九殿下的手段,否则小心你的小命。”宫婢开口劝道。
北棠妖在宫中狠辣的名声刚起,有些人虽然尚不察觉,但是对于这些日夜处在妖瞳殿的宫人,却深有体会。
鱼儿点点头,目光却还是落在男子好看的背影上。
她打着救虞挽歌的名义,实则是为了趁机接近北棠妖,从那日北棠妖出现在御膳房,将副总管踩在脚下,她便决定要做他的女人!
她出身名门,虽然不算大族,却也传承百年,父亲名为江不寿,擅长观测天象,排兵布阵,而她名为江鱼儿,袭承父亲,对于天象的观测多少有几分把握。
在见到北棠妖之后,她寻了一日,也就是在林中碰巧遇见虞挽歌的那晚,她夜观天象而归,窥得天机,不出三年,天下必将大乱,硝烟四起,群雄逐鹿,强者为王!
江山几经更迭,最终她却在北棠妖身上窥见帝王之相。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接近他,而更重要的则是,几次观瞻,他狠辣无情,可她..却沦陷在他那淡漠的眸子里..
北棠妖将虞挽歌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对着御医道:“她少一根头发,我要你的脑袋!”
御医瞧见是个衣衫不整的宫婢,本是有些不放在心上,心里尚且抱怨这么急的将他喊来,可是一看
见北棠妖那冰寒如刀的眸子,整个人不敢再有一丝怠慢。
仔细把了脉后,又看了看虞挽歌的脸色,御医开口道:“是伤口引发了炎症,继而受了风寒,再加上气血两亏,这才发热不止,微臣这就去开方子,让人抓药。”
北棠妖没有开口,御医将方子开下之后,有些犹豫的对北棠妖道:“九殿下,这名女子气血两亏,常年调养不当,十分虚弱,再经不住一点折腾,否则随时有性命之忧,日后最好精心调养,否则日后怕是...”
北棠妖脸色又沉了几分:“你去开几副调养的方子。”
御医点头而去,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御医离开没多久,苏公公便将熬好的汤药送了进来,北棠妖接过后,将屋内的众人遣散。
送了几勺汤药给床上的女子,而后帮她擦了擦脸颊,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喂了不少温水,将她身上的衣服褪去,盖在了厚实的锦被里。
入夜,微凉。
女子枕在男子腿上,男人靠坐在床头,不知不觉间也睡了过去。
天色微亮,男子陡然转醒,探了探女子的额头,眉头微微松开一些。
推门而出:“苏公公,药熬好了吗?”
苏公公点头从一旁的食盒里将药拿了出来,开口道:“主子,挽歌姑娘这几日未曾进食,若是只用汤药,怕是..”
北棠妖微微蹙眉道:“去准备些清淡的食物过来。”
“您这几日也一直未曾用膳..若是一直..”苏公公再次道。
“一并准备。”
苏公公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吩咐下去。
北棠妖回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转醒,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屋顶,直到身旁的男子走来,又缓缓闭上。
北棠妖看着床上的女子,心头苦涩,将女子扶起后,温热的药汁送入女子口中。
虞挽歌缓缓睁开双眼,瞧见面前那张憔悴的面容,微微一愣,而沙哑着嗓子开口:“北棠妖,你到底要怎样。”
北棠妖看着乌黑的汤汁,半晌后才开口:“挽挽,你不断的想要离我而去,可是我却想要与你纠缠至死。”
虞挽歌微微失神,轻叹道:“至死么..?”
男子有些受伤的转身离开,女子微微侧头,看向那孤寂的背影,莫名的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北棠妖,你要我拿什么再爱。
这一世,我早已在斑驳的血泪中看到了自己的宿命,无外乎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而你风华正茂,具帝王之威仪,灿若春晖,我仿佛能够看到你一统九州,于东山之上,万民臣服,苍茫震荡。
修养了几日,虞挽歌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北棠妖依旧是夜夜揽着她入眠,唯独话少的可怜。
夕阳垂挂,染红了天际。
一名太监走了进来,对着坐在桌边看书的北棠妖开口道:“九殿下,这是厂公让奴才给您送来的。”
坐在里间圆桌旁的虞挽歌扫了一眼,是一只瓷瓶。
北棠妖看着瓷瓶道:“是什么?”
“今日是月圆之夜,厂公说您会需要的。”
北棠妖接过瓷瓶:“有劳公公了。”
来人笑着离去,虞挽歌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只瓷瓶上,那日他的痛楚她也是瞧见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是一个月圆夜。
北棠妖看着瓷瓶目光幽深,将瓷瓶的盖子拔下,一瓶透明的药液尽数被他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一滴一滴的液体流逝殆尽,虞挽歌不受控制的走了出去,一把将他手中的瓷瓶抢了回来:“你做什么!”
再看手中的瓷瓶,已经空空如野,一滴不剩。
地上的云纹毯上湿儒了一小片,虞挽歌蹲下身,用手指触了触,气的浑身发抖。
北棠妖看着她心焦的模样,眼中忽然有了笑意,将地上的女子拉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揽在怀里。
“挽挽..你看你还是在乎我的..”
虞挽
歌回头怒视着北棠妖,整个人依旧发抖:“解药没了!解药没了...”
北棠妖看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膛,轻笑道:“没了就没了吧..”
“你这个疯子..”虞挽歌气的不轻,握着瓷瓶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挽挽..我好开心,这几日我都要心痛死了。”男人委屈的靠在女子身上。
虞挽歌看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男子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满是笑意。
妖瞳殿里接连数日的压抑和阴霾似乎都随着男人这一笑而烟消云散。
虞挽歌看着面前的男子忍不住失神,仅仅是因为她的在乎,他便这般开心么...
“北棠妖...”
“嗯?”男子乖巧的聆听着。
“为什么背叛我?”虞挽歌淡淡的开口。
身后的男子周身一僵,虞挽歌继续道:“为什么北棠雪会知道,这一切出自我之手,为什么他会知道绣图上的铃兰粉是我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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