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雪落的声音飘过来,几乎隔着大半个桌面贴到了他身边,语调里带着温热的呼吸,几乎拂到他耳边去,“……害怕下错了筹码?怕什么,不是还有翻牌么?”
西装散客几乎是被电打了一样一缩,警惕的盯着雪落:“你干什么!?”
雪落懒洋洋的一笑,就像一只狐狸一样漫不经心的把上半身缩了回去。
当然她的身形离艳美的狐狸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样子就是让西装马甲联想起一只正狡诈看着你、偏偏外表还十分无辜的狐狸,正蹲在白色和深绿色石纹相间的、繁复贵丽的鎏金桌面上,无辜冷漠的打算着把自己吞吃入腹。
西装马甲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着声音平稳:“我弃牌。”
雪落看上去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
荷官发下三张公共牌,一张梅花8,一张方片q,一张梅花9。
几乎所有人的眼皮都跳了一下……顺子!同花顺!这三张牌简直太容易凑成顺子了!
萧重闪电般的扫了自己掌心下的底牌一眼。
他手里有一张梅花q,一张梅花10,只要凑成一个梅花j,他就是一副相当大的同花顺!除非出现以k大牌的同花顺,否则他这一把就是稳赢!
想到这,他推出了五万筹码:“加注。”
苏彻沉吟了一下,“弃牌。”
他手里的牌的确不好,一张三,一张七,葫芦是不可能了,顺子也危险,就算是散牌也不是很大的散牌,进入转牌圈后绝对拼不过萧重。
他不是怕输钱,不说是几万了,就是几十万、几百万他都还输得起;为了抓到雪落他足足浪费了人生中最鼎盛、最美好的五年时间,输个区区几百万又算得了什么?
他怕的是雪落手里的牌是一副葫芦或一副同花顺。万一雪落用一副牌打掉了他和萧重两个,那这小女人立刻就会收手不玩、捐款跑路去了。这人比蛇还滑溜,一旦跑掉就不知道还要用多少年才能重新抓回来;而且就算抓回来,谁知道重新抓到的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尸体?
苏彻向后深深的坐进椅子里,就在这个时候,雪落一点也不犹豫的、极其果断的道:“跟!”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同时抬眼望向他,雪落面无表情,刷的一下推出了她面前绝大部分筹码。
萧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沉声问:“你真的要跟?”
那推出筹码时刹那间的认真好像只是在场的所有人的错觉,因为紧接着雪落就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没心没肺的神态,她非常优雅非常悠闲的把自己往椅子里蜷了一个最舒服的角度,纯真又无辜的问:“难道跟注之后还能反悔?”
萧重平静的问:“你不怕输?这次输给我,你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走出我的掌控。”
“我怕什么呢?”雪落微笑着反问,“你看,我还剩下什么?几万块钱,一条命,一个残破不全的、日渐衰弱的身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从赌桌上来、回赌桌上去,无需太过留恋;命是我欠你的,你想要就收回去,血债血还是颠不破的真理,也没什么好多说。再说就算你不收我这条命我也没几年好活了,今天能和你们坐在一张桌子上玩牌,我心里十分欣慰,就算是现在立刻发病倒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区区输上一把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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