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黛玉脸色便收了一分。沈大夫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可见他的这个同门师兄或者是师弟定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来给贾敏扶脉。
“既然是剃度出家,自然是前程往事俱灭,他说过这毒术和医术自然也都不再沾手。”沈大夫便苦笑了一声,“他先前性子便怪的很,现在我瞧着,倒是比之前更怪癖了。”
黛玉张了张嘴,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终究是咽了下去。既然是前程往事俱灭了,那途径扬州时为何还特意要自己的同门作陪叙旧?
“既然是沈大夫的同门,沈大夫可否帮忙说说情。那人是方外之人,佛家不是都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若是能请那位来扶脉,我们林家上下自然是感激不尽。”黛玉抢在沈大夫之前又说了一句,“况且那位大师既然让沈先生作陪,必然是在意这份同门的情谊,还烦请沈先生代为传话可好。”
沈大夫便是面上一苦:“他近几年漂泊不定的,说走便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一个月前他途径扬州,如今又是半个月已过,也不知他还在不在寒拓寺内。”
黛玉皱了皱眉:“沈先生既然答应当说客,那位大师在不在寒拓寺里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今日我便给家父传消息,若是那位大师留在寒拓寺内,固然是最好不过。若是那位大师离开了,便让家父立刻打发人去寻。只是还烦请沈先生给那位大师写一封亲笔信来。”
“我何时说过要当说客的?”沈大夫嘀咕了一声,又自言自语道,“倒是被一个小娃娃话里话外的给套进去了,罢了,我倒还真想看看,令堂到底是怎么了。”
黛玉便请沈大夫在书桌上坐了,又唤芷兰进来磨墨,自己则亲自摊开了纸张。
临送沈大夫出门之前,黛玉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心中太过激动,竟然忘记问那位大师的名号是什么。刚叫住沈先生,却见他也有些恍然的转过头来,只是脸上却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我倒是忘了告知林姑娘我师兄的名讳,他出家之前的名讳不提也罢,现如今法号了缘,先前在静国寺出的家。”
说完他也不准备看看黛玉呆滞的样子,居然大步的往院外去了。
黛玉还真有点被沈大夫口中的那个名字惊住了,即使她不怎么信佛,平日里也就初一十五跟着贾敏偶尔去寺中上香,心意也不怎么诚。但是了缘大师这个名字,黛玉却是如雷贯耳的。
恐怕不单单是黛玉,整个大兴朝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人。
这位了缘大师在大兴朝香火最鼎盛的寺庙静国寺出家,被静国寺前任方丈收为弟子。如今静国寺中,除了现任方丈之外,了缘大师便是辈分最大的一个。先帝在位的时候,便时常请了缘大师进宫讲经。
今上虽然没有先皇那般信佛,却在继位之后先后三次请了缘大师进宫讲经。这其中两次依旧是给先皇讲经,还有一次今上也亲自听了。
只是黛玉却万万想不到,这样有名的大师,却跟沈大夫师出同门。她奇怪的不仅仅如此,了缘大师已经名满天下,这位沈大夫却甘愿窝在扬州这样小的一个地方开医馆,这其中的缘故还真是让人好奇。
她更奇怪的是,沈大夫今年也只是二十有三,而这位了缘大师,却已经年过五旬。他们二人之间说是师徒也毫不为过,却只是师兄弟的关系。而这层师兄弟的关系,若不是沈大夫今日自己说出来,黛玉竟然是一点风声都未曾听过。
不过贸然得知这位大师的身份,黛玉心中到底是添了一分担忧。如果是普通人,林如海或许还有办法让那位大师进府给贾敏扶脉。但是如今即使她手上有沈大夫的亲笔信,沈大夫甚至还答应了当说客,黛玉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笃定了。
不过,总是要去试试的,若是真的不行的话,再想他法也不迟。
林如海已经半个月没有进内院了,若是要打发人去请了缘大师,还要跟林如海详细的说说这半个月的情形。
黛玉叹了一口气,在院子中站了半晌,这才吩咐一旁的春绯:“你亲自去二门外,帮我问问黄嬷嬷,老爷这几日都是什么时辰回来的。若是今日父亲从回府了,便让黄嬷嬷通传一声,说我想见老爷,有要事要说。”
见春绯点头应下了,黛玉犹是不放心,又叮嘱了让春绯不要说漏了话,传完话后马上回小香榭回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