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陪着阮皇后说了几句话,便见大皇子已经换了衣裳出来了。
阮皇后朝他招了招手,便一把把他搂在了怀中:“琰儿刚才还未应母后呢,这一大清早的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大皇子看了看姚夫人,许是不好意思了,便推了推阮皇后:“今日一早便在宣宁宫外的骑射场上练拉弓。”
阮皇后便皱了皱眉:“前几日不是才上了骑射的课,今日又上?怎么会那么密集?”
“舅公今早说我拉弓的姿势不对,说是骑射的师父不敢认真教,他便一直在骑射场教我怎样拉弓。”大皇子神色间还带着一丝兴奋,“原来我先前都用错了力道,若是用舅公的那种方法,我用的弓还可以再重一些了。”
阮皇后面上便带了一丝心疼,只是言语间倒还是鼓励居多:“若是你舅公亲自教导你,自然是好的。你舅公一直教了你一早上吗?”
“才没有,舅公后来被潘旭叫走了,我便一人在骑射场练习。本来想让舅父看看的,只是舅父在我回来之前都未到骑射场来了,我便先回来了。”大皇子想了想,又说道,“那我明日再给舅父看看好了。”
这潘旭是今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原先是伺候着太皇太后吴氏的,后来又到了今上身边。算起来,也是今上身边的老人了。
阮皇后笑了笑:“琰儿你年纪还小,凡事都可以……”说到半途阮皇后突然顿住了,半天之后才摸了摸赵琰的头道,“琰儿有上进心是好事。”
赵琰疑惑的看了一眼阮皇后,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阮皇后叹了一声,又吩咐伺候赵琰的女官把赵琰带下去休息了。
而大皇子还在宣宁宫练习拉弓的时候,吴晋白已经由潘旭引着进了御书房。他进去的时候,今上正俯首案上,桌子上的奏折倒是堆得满满的。
今年天气回暖的晚,直到二月末黄河上游的水才开始大幅度的解冻,况且黄河上游这段日子温度骤然升高。下游的冰层还未解冻,上层的冰层早已经融了,黄河的山东地段便绝了堤。
这几日上来的折子,多半是关于这次黄河决堤的事情。山东的官员几百里加急送折子上来要钱修建堤坝,户部的官员又推说国库里没钱。
最让今上烦恼的是,现今国库中确实也没有多余的银钱了。
大兴朝的税是春秋两季征收,如今春季的税还未收到国库中来,况且黄河决堤是一个填不满的口子,国库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钱填补决堤的黄河。
而现在时政还不稳,虽然昭王和淳王被打发到了闽地和蜀地,但是他们经营了那么多年,暗中的党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难。是以去年秋天的税便要拿来养兵,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国库并不空虚,但却填不满黄河这个无底洞。
而这几日的早朝,便是围绕着这个问题来的。什么开源节流,多征一季的税,提高春季的税等等等等华而不实的提案都被提及过了。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黄河决堤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今上这几日便有了火烧眉毛之感。
“户部这群饭桶,孤养着他们有何用,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天了,每日除了说一些无用的废话,便什么都不会了。”今上突然之间把手中的奏折摔在了地上,这时他才看到了已经进来了的吴晋白,连忙道,“舅舅过来了,你先坐着吧,我把这本奏折看完就可以了。”
今上指了指右手便的一本册子,又随手把它翻开。只是看了没到两行,便又扫到了地上。
“一群废物……”今上看了一眼旁边堆积如山的册子,完全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
“舅舅前段日子派人监视着闽地和蜀地的情况,那边可是有什么小动作?”今上合上了摊开在跟前的奏折,想也不想的便推开到了一边。
吴晋白便站了起来:“臣日夜都派人盯着藩王府,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就连京中的忠顺王府,也是乖觉的很。”
今上便叹了一口气:“还好这个时候那他们没有出来捣乱,若是和黄河决堤搅在一起,也够我头疼的了。”说完今上想了想,又问道,“若是这三处无事,那舅舅这次特意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吴晋白便再往后退了几步:“臣本想着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事情,但是又怕过段日子事情定下来了,便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