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寻到任何的照片,猜不出房子的主人究竟是谁。好在容胭的性子素来安静,在书房里找到了两本书,就倚在大厅的沙发里翻阅起来。
等到她觉得累了,便起身走去大厅旁边的小房间睡下来。
因为房子位于安静的郊外地带,本来就处于人烟稀少的环境下,没有了往日繁华闹市区的车水马龙,夜里的园子显得尤为万籁俱寂。
开始的时候,容胭也是无法安稳入睡,出门太过匆忙,她根本没来得及带手机,就算带了手机也会被六哥江祁城收走。
至于这个年久失修的小洋楼里,没有电话,也没有电脑,估计也是被提前做了手脚。
她想象不出江遇城现在是怎么一副状态,以他的性子,知道她不见了,肯定是要回去宅子闹一通的!
可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偏偏就是这个场面。
他肩上担负着那么多,哪里只能为她容胭一个人活着?
就连傅越生不也是为了扛起傅家,而选择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吗?
与整个江氏为敌,是容胭最不愿意见到的,她不想让江遇城为难,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容胭在小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大约也是因为周遭万籁俱寂,她在繁复的思绪里越陷越深,然后缓缓闭眼睡去。
容胭最为擅长的应该也就是既来之则安之了。
清晨睡到自然醒,然后跑去厨房自己做早餐。
在做饭方面,容胭真的很不擅长,在厨房里捯饬了半天终于炒出了一盘菜,吃了两口就跑去洗手间吐起来,最终还是乖乖地下了一碗素面。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在林园的时候就应该向陈姨和王叔多学学做饭,现在只能是无语问苍天了。
两天之后的清晨,容胭正系着围裙在小厨房里忙碌,忽然听到有车子驶进园子的声音。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低头洗菜、切菜,知道无论进入园子的是什么人,肯定会进来看一看的。
毕竟她已经在这个园子待了两三天的时间,除去江祁城离开,这段时间既没有人出去也同样没人进来。
既然能够进入这里,肯定也是为她而来。
她正思索地低着头切菜,忽然觉察到眼角的余光处一片光影掠过。
她轻然回头看过去,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男人身姿正站在厨房门口的位置。
“七夫人!”那人朝她低头颔首,道出一句没有任何情绪的话。
容胭微微蹙眉,放下手里的菜刀,看向门口处站立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
“回七夫人的话,我叫唐尽!”
他说话颇为恭敬,只是从他周身散发而来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彻,容胭不会没有觉察到。
可是她在意的也并非这,索性低了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认真地一下下切着手边的菜:
“爷爷既然让你过来,肯定是让你传话的,你说,我听着。”
“七少正在外面寻七夫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如果到时候七少他还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委屈七夫人暂时跟我去一趟江城!”
唐尽说这话时,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容胭听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她眉眼低垂地回答:
“嗯,我知道了。”
唐尽来的匆匆,去的更是匆匆,在园子里待的时间不过十分钟,期间只说了两句话,而且全都是答话。
可他从始至终也都没扰了做饭的容胭,再怎么不情不愿,也总要填饱肚子再说。
清晨南城,一层薄薄的雾气尚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应该是清寂的一个早晨,却因为一道突然闯门而进的人影瞬间搅乱了这清晨的宁静,整个江家大宅里顿时人心惶惶起来。
一楼大厅的楼梯口,冯叔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怒火正盛的江遇城,他直接上了三楼,一把推开老爷子卧室的房门!
“七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唐尽就站在床边,看见闯门进入的男人,恭敬的一记颔首。
已经年过八旬的江家老爷子此时正倚在床头,他抬手指了指床边站着的另一道人影,冷声命令道:
“协议拿出来,让老七把字签了!”
“我不会签的!”江遇城沉冷着一张怒颜,一口回绝。
“混账!”一听他这话,床头的江老爷子顿时被气得不轻,一边怒声训斥,一边剧烈咳嗽起来。
冯叔跟在后面很快走进来,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老爷子的手边去。
等到江老爷子的情绪平复片刻,他才怒目瞪着门边站定的黑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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