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告事情,江遇城一猜就知道肯定事关胭胭。
自从容正远重病住院,容胭经常出入星海或者其他地方,那时候起江川就开始寸步不离保护她的安全。
他能够报告的事情,除了关于胭胭的,再无任何人!
而且,一般的小事情,江川根本不会报给他。
想到这里,江遇城俊眉微拧,凛然直视走近的江川,冷着音质问:
“什么事情?”
江川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认真地回答:
“昨天晚上少夫人曾经外出过一次,地点是在锦绣园七楼的牡丹厅!只是,昨晚的锦绣园七楼好像被人一下子全部包场了,没有多余的客人,而且电梯、走廊,甚至包括洗手间全都是清一色的保镖!”
听声,江遇城的目色不禁深暗几分,“她去见了什么人?”
“我只看见市政厅的陈局从包厢里走出来!”江川紧接着又急忙补充一句,说:
“只是这位陈局在还没上菜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包厢,至于包厢里坐着的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
不过那人似乎很谨慎,我刚出电梯就被人搜身拿走了手枪,到了包厢门口,他们只允许少夫人一人进入,我进不去,所以也就没看到!”
“陈慕白?”江遇城沉身坐于真皮座椅上,如豹锋利的黑瞳盯着指间把玩的一支钢笔,薄唇微启之际他若有所思地咀嚼这脱口而出的三个字。
沉默了半响后,他忽然扬眸再次看向江川,问:
“找人去调查了监控没有?”
“晚了一步,已经被人提前抹黑了!”
“胭胭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江遇城的视线从江川身上移去桌上的视频画面上,声音似比刚才又冷沉了几分。
江川依旧恭敬地回答:
“半小时左右,只不过少夫人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好像被什么吓到了!”
这一下子,不但江遇城的音质冷彻,就连目光也是深不可测地泛起寒光:
“我知道了!”
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江川并没有多待,恭敬地微微颔首,转身快步离开,顺便又将书房的大门一并关上。
待到江川离去,整间书房里顿时彻底安静下来。
真皮座椅上男人颀长的身姿站了起来,他取过桌边的一盒长烟走去旁边的落地窗前。
园子里主路的地面还有些许的湿漉漉,容胭已经换下了那一身黑色大衣,只穿着玫红色的羊毛连衣裙,外面搭着一件保暖可爱的小披肩。
她弯着腰将垂下来的长发拢到耳朵后面,精致的眉眼此时正专注地看着一旁的陈姨和王叔摆弄几个泡菜坛子。
江遇城修挺的身形立在窗前的位置,一根薄荷长烟已经递去嘴边,他的目光只落在那抹玫红色的身影上。
下一刻,他没有将烟点燃,而是取走了嘴边的那根烟。
女人怀孕以后,各种感官都会较之前放大很多倍,他不想让她闻到他身上那股子烟味,随手便将烟盒连同手边的打火机一并扔进了旁边的纸篓里。
在南城,究竟什么样的人物连陈慕白都能请得动,而且还只是陪客的一方?
江遇城向来精明,就算没有锦绣园的监控视频,想通这一点似乎也并不难!
只是,胭胭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上午在北郊墓园的时候,商宴当时明明是一副不认识胭胭的样子。
是他们早就认识,还是那个男人对胭胭有什么企图,这才特意通过陈慕白邀请胭胭过去锦绣园陪场?
“商宴……”落地窗前,江遇城漫不经心地轻轻咀嚼这两个字,可眼底却又是瞬间跃过一丝寒彻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