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宁喉间酸涩,双眼发涨,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从齿缝间挤出三个字:“没可能。”
霎时,段丞清醒了过来,盯着沈攸宁看了许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呵呵笑着往后退去,退到门旁他停下看了沈攸宁一眼,转身大步出了门去,险些撞在取药的小丫头身上。
“驸马?”小丫头愣了一下,想起段丞醉醺醺的模样,连忙快步进屋,正好看到沈攸宁正用手扶着桌案站在桌旁,眼中泪光闪烁。
见小丫头进来,她连忙转过身去擦了眼泪。
“公主……”小丫头不安地喊了一声,“您没事吧?驸马他……”
“没事。”沈攸宁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垂首看了一眼她端来的药。
“这是按照夜姑娘开的方子配的药?”
“是啊,公主不是说服了这药,这两天感觉好多了嘛,夜姑娘也说了,这药要接连服用一鼓作气地将寒气逼出去,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倒了。”话未说完,就被沈攸宁冷冷打断。
小丫头一愣,“公主……为什么要倒了?公主不是说挺好的,已经服了两天了……”
“我让你倒了。”沈攸宁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从明天开始,不用再熬这个药了,换回我之前的方子。”
“公主不可!”小丫头连连摇头,“夜姑娘说了,公主的寒症若再拖下去,会越来越严重,公主以后……以后就没法要孩子了……”
“放肆!”沈攸宁骤然一声厉喝,挥手将桌上的药碗打翻在地,“从今往后,不许再跟我提孩子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提,我沈攸宁宁愿这辈子不生孩子!”
小丫头连连点头,神色惶然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慌慌张张出了门去。
屋顶上的那人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此时不由双手握紧,一向不悲不喜的眼底浮上一抹无奈,看着沈攸宁像是全身被抽走了力气,无力地跌坐在木凳上,刚一垂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一颗颗犹如一块巨石打在他的心上。
“攸宁……”他靠着屋脊坐下来,轻轻念叨一声,“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告诉了我你的身份。”
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着?仔细想想,已经是六年多前了。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极寒之时,刚刚下完一场大雪,可是因为这里是回宴城,所以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给最后一个人送完药之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收好药箱出了药铺,走到街口四下里看了看,随便选了一条路走下去。
街两旁很多摆摊儿的,各种各样东西都有得卖,只是却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
一路走着看着,不知不觉到了南桥,那里甚是喧闹,像是有人在表演杂耍。
垂首淡淡一笑,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只听不远处的一位大婶惊呼道:“哎呦,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循声望去,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到血色,身形摇摇晃晃,每走一步都似乎要摔倒,她伸手在身边摸着,似乎在找可以抓住扶住的东西。
一旁的两名男子相视一眼,走上前去,一人隔开大婶,一人伸手扶住女子,“夫人你怎么在这儿?让为夫好找啊,你说你身体不适,为何还要出来走动?来,为夫送你回去……”
边说边扶着女子准备离开。
大婶一脸狐疑,“她是你夫人?”
“是,当然是……”
“不……”女子有些惊慌,想要挣脱男子,却嗓音沙哑,说不出话来。
大婶看出端倪,想要上前帮助女子,却被另一人挡住,恶狠狠道:“告诉你,少管闲事!”
“你们……你么这是强抢名女!”
“闭嘴!”两人瞪了大婶一眼,畏于众人怀疑的眼神,准备迅速带着女子离开。
“站住。”简无衣眯了眯眼睛,缓步朝着三人走过来。
“什么人?”其中一人喝问道,“你也想多管闲事?”
简无衣不答,脚步也不停,两人有些慌了,“唰”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枚匕首指着简无衣,“别过来,否则……”
话未说完,只见简无衣修长手指轻轻一弹,两人立刻哀嚎一声,一人丢了手中的匕首,另一人松开了扶着女子的手。
失去支撑,原本就虚弱不已的女子立刻向后倒去,简无衣足下轻点,不过转眼间便到了近前,伸手将她扶住,另一只手弹出两枚银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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