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送的东西不要收。”
“好”
“还有....”
“都答应你,我知道。”
“开车小心的,别睡着了。”
“谁开车会睡着。”
“你站着都能睡。”
我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朝他挥手拜拜,他有些犹豫的进了电梯,又伸头出来朝我笑着拜拜
“走吧!”我笑着关上了家门
也得准备去上班了。
楼下响起了他车独有的引擎声,声音越来约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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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交站等车,忽然想起自己有车,怎么脑子越来越傻,笑着回到小区里开上了他送我的车。
.那是一个阴雨天,风很大雨滴啪啪的打在大厦的玻璃落地窗上
今天的报纸有一整版的黑白色,是讣告,融通的老爷子死了。我只是很自然的合上了报纸,一面之缘而已,我能原谅他的行为,但不会因为他而感到难过。
新董事长是禹森的父亲,禹森打电话来没有提,我也没有过问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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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是山城,一到夏季就成火炉,从法院出来到停车场的一段路就让我汗流夹背,今天的案子是一个18岁的青年在自己生日会后失手打死了自己一位同学,不过监控录像上是死者先打当事人,然后当事人拿起啤酒瓶砸向死者后脑,造成了两家的悲剧。我原以为会是个富家子弟,没想到他的父母如此年迈清贫,刚刚一审我们败诉了,少年判了死刑,他们找到我时,声泪俱下的告诉我他们省吃俭用,把钱都留给在城里上学的儿子,怕他让人看不起就什么都依着他,好吃好穿,没想到最后变成这样。
我正要开起车门,看见后视镜里跑来的那对老夫妻,他们一见我便扑通跪下,老泪纵横
“言律师,你想想办法啊,救救我儿子啊,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他的父亲抓着我的公文包,母亲两手拉着我的另一只手,我最受不了这样了
“言律师,你想想办法啊,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啊,你再想想办法”
我努力想拉起他们
“大哥大姐,你们先起来,会有办法的,我会马上准备上诉的,这还有二审呢你们先起来先起来。”
我这样一说,他们非但没有起来,还磕起了头
“谢谢你啊言律师”
“谢谢谢谢,你就是天上的菩萨啊。”
我蹲下身子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不要这样,还有希望,不要这样。”
他们总算停止了磕头,我抚他们起来
身旁开过了一辆车,我很清楚的看见车后座的人,是施建森,他怎么在这?不过话说最近他这花和小礼物是没有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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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这种场景我就腿软,我将他们二老送回家,很破旧的老房子,看着他们略显佝偻的背影,若他们的儿子死去,他们要怎么办。有没有希望就不说了,就算我赢了二审,最好的情况是死缓,关个十几二十年回来,把话说难听了,以他们的年龄能不能等到儿子出狱还是个问题。不过至少在他们活着的时光里,他们的宝贝儿子还活着,我会尽力,尽管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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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我的电话响了,是禹森
“事情处理好了?”
“你在哪,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我下了车,开始四处观望,都没有他的车
“别看了,我在S市。”
我想起自己昨晚告诉他今天要上庭的事,不过他还真了解我的习惯,没在我身边,居然也知道我在干嘛
“今天官司输了。”
“不开心?”
“有点”
我的车挡住了车子转弯的路口,后面的那辆面包车狂按喇叭
“先不说了,我开车。”
我挂掉了电话,开车回事务所。
那对老夫妻的身影和哀求让我的心情很不舒畅,总觉得一块石头堵在那一般,告诉了人家有希望,可是到底希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