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
灰毛鸡口中喷出了一团小火球,红色的火球眨眼间在林伯四周环绕一圈,形成熊熊大火。火焰形成牢固的火墙将林伯困在了其中。
喷出小火球后,异常亢奋的灰毛鸡扑腾到徐天玄的肩头。它挺着小胸膛,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无比得意地叽叽两声。
徐天玄傻眼片瞬,下一个反应莫过于拔腿就跑。他不是奔离主院,而是赶紧往主院后方一路狂奔。他琢磨着自己事后免不了被林伯教训一通,但是当前最要紧的仍是探明主院后方的虚实。
待林伯熄灭了来历诡异的火焰,徐天玄与灰毛鸡早已跑得没影了。林伯没奈何地摆头叹气:“两个不听话的小崽子,这种时候还瞎添乱。”
白须老者望了眼徐天玄离去的方向,多少能猜出徐天玄的想法,徐天玄不亲眼确定不会罢休。按理说,乾池是乾家的重地,换作平时,林伯非得抓回徐天玄好好教训一通。
然而,目前的情况不同。林伯只遵循一个意念,坚守通往乾柱的入口,不离半步。
白须老者刚刚站定,就听得道路的尽头传来低沉的话语:“府内有何动静?”
“大少爷,徐天玄和山神来了,他们去了乾池的方向。”林伯回答道。
尽管林伯把灰毛鸡称为山神,灰毛鸡也确实得到了神皇的敕令,但,灰毛鸡能否成为山神终究是个谜。以灰毛鸡傻里傻气的状态,大少爷会不会命林伯宣读敕令很难说。
灰毛鸡通往山神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他可曾说什么?”乾宇问道。
大少爷话里的他自然是指的徐天玄,灰毛鸡归在不会说人话的范畴。
林伯恭敬应道:“他说看见主院后方有奇怪的戾气。”
道路尽头的声音沉默了小会儿,再度响起:“兴许是四妹。”
乾宇方才与乾墨交手,发现对方身染极深的戾气。乾婉此前被乾墨重伤,她虽是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却也免不了遭受戾气污染。徐天玄应当发觉了乾婉的存在。
“大少爷,是否需要将他抓回来?”林伯问道,乾池毕竟是乾府的重要秘密。
“不必。”乾宇淡然应道。乾顾和乾皓此刻皆在乾池外。待九妹右手情况好转,乾皓就将返回,到时让他顺手把徐天玄拎回来就可以了。
再说了,徐天玄又不是第一次溜去乾池。
乾宇坐镇乾柱,不可轻易挪移,乾柱方是乾府的重中之重。
就连这会儿与乾墨对峙,乾宇同样并非亲身前往,仅仅是依托于幻影。乾柱作为天之本源凝集之处,力量浓郁至极,乾宇大可不借助乾池,直接补给自身的天之力。
哪怕得来的力量万分狂暴,不及乾池的补给温和,却也不失为一个简单有效的方式。
所以,任凭乾墨在府外如何闹腾,乾宇均不放在心上。乾墨的所作所为撼动不了乾府分毫。
两人的天之力抗衡,本就是乾宇胜于乾墨,哪怕两人对耗,也是乾墨的天之力先行耗尽。乾宇此刻提防乾墨,是在顾忌戾气,他不相信乾墨是智识之灾的主谋。
就算乾墨得到再多的援助,只要乾宇的天之力不枯竭,乾墨永远赢不了乾宇。乾墨没机会攻破护府的天之法则,也就无法冲入乾府。
乾宇身披千载气运,气运浮现游龙形态,咆哮翻腾。但凡乾宇所思所想,事情就会变得顺着他的心意进行。
思索片刻,乾宇叮嘱林伯:“关闭通往乾柱的道路。”
减少往乾池提供天之力补给,林伯对此命令颇有几分不解,但也果断应了声:“是的,大少爷。”
乾柱表面的纹饰腾起了淡淡金光,随即它们的光芒开始渐渐地变淡。天之本源的波动徐徐减缓,力量向内收拢。铺在地面的巨石一块接着一块的飞上天空,它们环绕在乾柱的周围,仿若为它披上一层铠甲。
地面的石块飞走,对应的位置形成了虚空。当所有的石块尽数飞走,再无通往乾柱的道路,唯有变化莫测无穷无尽的虚空。
彻底关闭道路需要半个时辰,乾宇准备留半个时辰给乾池的妹妹,也留半个时辰给自己收拾乾墨。
林伯略感困惑,乾墨已然叛离了乾家,他的事情也浮出水面,从暗转为明。同时,大少爷的能力足够稳稳的镇压乾墨。四小姐危在旦夕,却为何不让四小姐继续好好的疗伤。
不过,小心无大错。
林伯明白,没了乾墨与乾婉阻拦坤家,坤家估计已是距离云祥城不远。
应对乾墨尚有胜算,再来几个法则反噬尽管十分危险,但也抗得住。可是,一旦加上坤家,形势陡变。他们不得不防备坤家突然出手刁难。
只要乾府的天之法则不被攻破,乾府就巍然不动。关闭了通往乾柱的道路,天之本源安全,他们再无任何的后顾之忧。
林伯所思亦是乾大少爷的考虑,不过他比林伯考虑得更多。不知道是不是气运的指引,他心中的感觉玄之又玄,好像冥冥中有股力量能提醒他什么样的选择才正确。
比如,他感觉到应该让徐天玄去乾池。比如,他感觉到哪怕乾墨没能力攻破乾府,也得尽快关闭通往乾柱的道路。
再比如,他感觉到,乾墨在拖延他的时间,仿佛在等待某个时刻的来临。
乾宇不会给乾墨逃脱的机会,他必须快些擒住乾墨押回乾家。
如何处置乾墨,需要与祖宅的长辈们一同商议决定。乾墨总归是乾家的人,同时,乾墨以外还有没有其它人居心叵测也值得考虑。
乾宇镇定从容,他半透明的幻影矗立于在云祥城的上空,身边金光翻滚。而在他眼前不远,是力量已然融合了黑色戾气的乾墨。
实力的差异十分明显,乾宇不急不徐,每一道金光大力地斩下,乾墨身上就随之添加一道伤口。
乾墨浑身伤痕累累,却不愿后退,硬是与乾宇耗费自身的天之力。城内的戾气源源不断涌入他的身体,修复他的伤口,他体内聚集的戾气愈发庞大。天之力会耗尽,戾气却不能。
乾宇冰冷的目光扫过乾墨,语气严肃:“说吧,你到底在等什么?”
乾墨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他站直身体,仿佛永远不会被乾宇打垮,仿佛永远不会认输一般。他笑道:“大哥,你觉得我在等什么?”
乾宇并未应话,抬手又是一道金光狠狠斩下。
乾墨不稳,半跪了下去。然而,纵是乾墨伤得惨不忍睹,也绝不向乾宇解释一字半句。
不一会儿,乾宇心底猛地的一跳,深深的危机感霎时涌上心头。
轰得一声巨响,乾府主院窜起了惊天的银黑色戾气,与此同时,护府的天之法则极速黯淡。
一抹消瘦的身影在戾气中心浮现,银黑色的戾气汇集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件黑色的长袍。黑袍男子的视线扫过四周,冷漠无比。
见状,乾墨勾起了嘴角:“大哥,你知道吗?攻破乾府最好的方式永远是从内部下手。乾婉的伤势很重,你会等她疗伤吗?不用着急关闭通往乾柱的道路,来不及了。”
“半个时辰。”乾宇说道。
乾墨冷笑面对乾宇:“大哥,你当真以为,失去天之法则守护的乾府撑得了关闭通道的半个时辰?”
乾宇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运气不错。不多不少,刚好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