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事故倒是不懂,却也晓得,若姨父下决心要发家致富,家中又有此至宝,遇此机遇应当抓住才是。那杜仲树三年便又长出整好的皮子,也不算真舍了它们。”
岳三郎却是心动,他那树乃十年前阿爹种下的,如今正好第十二个年头,便是一棵树统能剥二十斤,那么,一棵树皮最低价竟能卖得一百六十两银子!
岳三郎此生统未见过那般多的银子。
而他,有十棵那般粗大的杜仲树……
岳三郎目光复杂的看向习惊鸿,他不过十二龄之少年郎,却有一颗玲珑心。便是自个儿统是比不上的,真是当之有愧!他竟从来南邻的路上便已谋划了这一切……他要自个儿同那赵四郎联络感情,这几日身上用度花尽,二人本已是山穷水尽,他却突的向正急迫的犹如惹了燃眉之急的赵四郎通了消息。
赵四郎赶来急切的替他们结了房费,如今倒是他来求他们,若是能要个更好的价也绝非不能。
习惊鸿走至窗边开了一条缝,他一边盯着窗外的街景,一边又看向岳三郎,岳三郎心中已有定断却又忍不住的问了习惊鸿,“鸿哥儿,你以为,若我卖了杜仲在南邻城外买个屋子,再去做工如何?”
习惊鸿立即禀手道:“若此乃姨父之愿我倒也别无意见,唯有尊从相助在南邻立足,只这真个儿便是姨父所求的么?为何不能是城中?为何不能是南街?又为何……不能是充代郡或锦城!?大周之大之繁荣,便是姨父如今统难以想象之境。”
岳三郎怔了怔,鸿哥儿此话犹如一声警钟敲醒身在迷雾从中的自个儿,心中狠狠跳动,不由笑了一声,这一上午还是第一回笑,习惊鸿暗暗的松了口气,便听得岳三郎道:“你的心窍便是我也自比不如,鸿哥儿,你究竟是何人?”
习惊鸿皱眉摇了摇头,“从前纨绔,如今只乃一乡间少年郎罢了,不过多了些心眼子,不足为赞。”
岳三郎摇了摇头,虽他读书不多,但受茶娘侵染却也晓得不少大义,更知勤学苦练,勤能补拙。如今的他莫说赵四郎,便是鸿哥儿的心窍警觉统比不上,唯有多多学之,听之,看之,问之,更要谦逊,他半起了身朝着鸿哥儿忽的拱手鞠了一躬。
习惊鸿满脸惊恐的向后一退不受,立即拱了手又鞠躬回了一礼,岳三郎却道:“鸿哥儿应当受我这礼,初出桃源,这一计,我受教了。”
习惊鸿自是连忙摆手直呼‘受不起’,二人推诿间,习惊鸿瞧见赵魏新已揣着锅盔凉粉回到了楼下。
不一会,赵魏新又回了包厢来,他自是察觉二人氛围已不若刚才那般肃严,便乐呵呵的道:“这锅盔凉粉真正儿当得南邻第一,你自拿家去,定当叫你妹妹欢喜再也不忘这味儿。”
习惊鸿笑着收下,嘴上说了‘谢过’,赵四郎忙摆了摆手,又小心的看向岳三郎问道:“三郎贤弟考虑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