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新赶紧一把拦住了岳三郎,还道:“岳贤弟可是瞧不上我?哥哥我虽然是个粗人,甚个统无,唯独有点儿金银钱财,但也是个信佛之徒,佛家讲究缘法,我同你家姐儿有缘,一眼便是个令人欢喜的,便是给了她这个又如何?至于我家那个,她从不稀罕瞧上这些,只同她阿娘一条心将我是视作狼子并不亲近,便是此物交予了她怕也是一眼瞧不上丢到了匣子中,还不若给了投我眼缘之人!你快手下,再莫要推拒回来!”
岳三郎虽从赵魏新之前的言语中也隐约晓得他同家中妻儿关系并不和睦,却不晓得竟是这般僵持冷淡。既话已这般,岳三郎也不再推拒了,只叫仪姐儿又谢了赵魏新。
“谢谢赵伯伯。待仪姐儿长大,给赵伯伯买糖吃!”仪姐儿一派天真,自个儿心头只以为糖乃天底下最好吃的零嘴,却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并不以为然,只这份心还是叫赵魏新甚是感念的。
习惊鸿又领着仪姐儿回了院中,他本还有些提防这赵魏新,几番下来没想他竟是个真性情之人。这金镯子分量足,价值不低,仪姐儿这回却是捡到了。
而岳三郎也并非那贪图富贵之人,神情间倒是真的颇为真切,显然这次杜仲他会让价……若此事皆乃赵魏新所谋划的,那他倒也真是个有心计的,这番还不晓得如何赚钱了!
茶娘同梁氏见了仪姐儿手腕上的镯子皆是唬了一跳,茶娘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半响没得回神,那赵四郎竟如此大方!
只仪姐儿如今身上所穿戴的可皆是价值不菲呢,有鸿哥儿的玉佩,还有金镯子,便是这乡间里哪家的姐儿能有她这番的佩饰?茶娘不免微微皱了眉,虽姐儿要娇养,但却也并不想养得她有朝一日不知银钱难得,只以自个儿的心性儿天高地厚!
赵魏新送了个金镯子,可不是银,是金的!茶娘便拿了刀准备去杀那野鸡,自是端阳那日习惊鸿捉回来的,圈养了这些时日,总算到了杀它之时!
茶娘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鸡栏,仪姐儿拽着习惊鸿跟了上去,若是从前的茶娘抓个鸡再抹个脖子自是没得问题,可如今便是弯个腰都是困难之事,转了两圈竟已是满头大汗。
茶娘不得不抻着腰指了指仪姐儿道:“快去请你外婆来,还是她才行。”
仪姐儿一脚撒丫子便跑到了前头去喊梁氏,不一会儿又回来笑呵呵的道:“阿娘,外婆说她忙着呢,请鸿哥哥杀。”
仪姐儿仰着小脑袋满脸期待的望着习惊鸿,茶娘也望了过来,神色未定。习惊鸿自个儿虽然有些脸白,但却十分淡定的朝着茶娘走了过去。
他从前斗鸡遛狗,打猎摸鱼这些事统统干过,只从未亲自杀过鸡。但,杀鸡应当不难罢?
茶娘还十分疑惑的问他,“你可能行?”
习惊鸿硬了头皮,十分逞强的接过刀来,挽了袖子点了头便朝着那只山鸡而去了……虽山鸡的腿被栓了一只,但它依旧是鸡王中的战斗机,高傲的漫步在飞不出去的围栏里,习惊鸿眯了眯眼,扬刀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