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还望踏着白雪走不出多远,便怏怏停下,允地哈出一口气来——自然不会有白雾出现,只是柳还望做鬼多年,皆因生前于冬日积下郁结,久久难以忘怀,由此养成假戏真做的坏习惯——放目四望这片无边雪地,感觉也只比太平洋小了半分,如此漫无边际地碰运气望先祖保佑,绝非明智之举、也不合一名受过系统培训的地府公魂的自我修养。
‘兄弟,你这么瞎走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忽地闻听叫喊,柳还望慌而不乱,只约略辨清来者方向,便已将三枚青木珠扣于指间,面朝那边,小退两步,却不回应。
来者似乎摸准了柳还望的心思,‘嘿嘿’一笑边从一个雪堆后头跳将出来,空空双手高举,却不往前冒进,只呆在和柳还望约莫相隔十丈的距离大声喝叫:‘兄弟,别紧张!我是和平使者!一点恶意都没有!’
柳还望闻言依旧不做声张,反倒大大方方地向来者亮出了手中的青木珠,意思明了——有话快说,不然快走。
‘哎呀。鬼和鬼之间的信任真是。。。。。。’来者颇为无奈地抓了抓头,双手一摊,解释道:‘哥们,是这样的,这极寒地狱的寒风吧,单打独斗,除非有什么厉害的法门,大家都撑不了多久——咱们都是满额的乙等,鬼力多少大家都门儿清,总不能你就这么刚巧是个「海角」吧?哥这边呢,连我有四个鬼,大家都希望能联合成队伍,这样扎堆互相遮风,能大大减少鬼力的消耗。怎么样,你来不来?’
这来者五大三粗,颌下胡须分成三束,偏偏一双眸子长得水灵温婉,颇有江南水乡的柔情眉眼风范,显得甚是滑稽。只是它言语中满是坦率真挚,柳还望一声未出,它就把自己的来意和鬼数抖了个清清楚楚,不禁令到柳还望心生好感。
‘扎堆就为了多撑些时间,跟换了绝症还赖在病房里的老不死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跟你一道那些,刚好就是些精于自欺欺人的死老鬼?’柳还望嘴角一抬,刻意挖苦道。
‘哎兄弟你这话糙的。。。。。。’三须大汉尴尬地抓了抓前胸,嘴里低声嘟囔着‘虽然也不是没有道理啦’,尔后却还是要为自己的同伴辩解,说:‘你看兄弟,多点时间总是好的,指不准就多出这点时间才找着了门柱呢不是?而且吧,我那边有一个兄弟,貌似头脑挺灵光的,你也不妨来试试看看嘛。’
柳还望‘呵呵’地笑着,心中已有了盘算,极寒地狱之中,个个应试者都是朝难保夕,除非已经寻着了鬼门,否则绝无途胜干戈浪费弥足珍贵的鬼力的道理,况且这大汉看着憨厚,却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不像是要抱团狩猎的庸手——在这鬼鬼自危的地头,一个强手带着三个同伴遇着一个落单的猎物,哪有多费口舌的道理?盘算一定,柳还望仍要摆出一副为难踌躇的模样,直到大汉几度软言相劝,连声‘大兄弟’地叫着,才装做勉为其难的模样点了点头,右手一摊,示意大汉前头领路。
‘马平!马平!找着一个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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