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截断剑,胡乱打掉倾泻在身上的刀雨,未曾想尚没站直身子,就听得东南方向气急攻心的一声呼喊——
‘柳兄快躲!!!’
满头雾水的柳还望第一反应是好奇这声喊是来自马平还是别个,皆因这语调因为着急和恼怒而失了准,分外地难以辨别。如此地脱离状况之外的柳还望自然地选择了违背遵照那声叫喊的指示,结果报应更加自然地加到了它还半蹲在地的身上——一记直踢重重地撞到了柳还望的腰际,极狠、极快、极不留情,柳还望猝不及防之下已然被抛飞空中,宛若被羞恼成怒痛失冠军的国脚踢出的皮球一般胡乱地砸向一个方向,幸而那一脚好似醍醐灌顶一般帮它开了窍,在空中打着转的柳还望连忙鼓足鬼力护住了周身,这才经受住了刀雨剑风的肆虐,在自己这次漂亮的抛物线运动中,保得了来之不易的四肢的完整。
‘嗬!’眼见要撞落地面上用刀剑柄插成的梅花桩上,柳还望喝出一声,接连伸头抓住了两枚剑把,受它拉扯得下,那两柄深-插地下几要没入的一刀一剑被先后提起,柳还望却也借这反作用力稍稍减下些许速度,藉此找准时机,两脚猛地往底下一蹬,打转下坠的去势被它反作翻滚往上的起势。按理说柳还望便能这兔起鹘落的电光火石间转危为安顺利落地,殊不知对头绝非品行温良的正统反派,根本等不得柳还望打完这一连串漂亮的后空翻便顺势逐来,腾腾的杀气跟煤炉排出的热气一般惹鬼生疼——又是一脚!——柳还望心中急促一念,抬手格下了来犯者自右下而上的一记踢腿,左手自袖中勾出两枚青木珠来接连打出,动起鹜的本事来,令两颗胡乱打出的青木珠一东一西绕出两个大弯分击对头的后脑和前胸。那对手乍见柳还望这出人意表的一手倒也错愕,只是惊讶片刻便转做拳劲敲到了柳还望的后腰,尔后它更借反冲之力迅速往下窜去,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柳还望这一着反击,还几乎令柳还望自食其果——几乎罢了,柳还望意念一动,那两枚青木珠便齐齐地无力跌落,嵌入密密麻麻地插成了一簇簇灌木的刀剑之间。
后背吃下了这一拳,柳还望稳住身形,却不试图打消前冲的势头,反倒尽可能地借势往前飘去,好和对头拉开一段距离,重整旗鼓。那对头偏偏还就遂它愿了,不似先前一般咄咄逼人,直到柳还望站定了脚跟扭转过来,还利落大方地给它抛了一柄长剑,摆了摆手,意思分明是不用谢。
妈的。什么来头?
柳还望颇为防备地用青木珠弹开了那刀,然后亲自从地上选了一把拔起,舞起凛凛刀风架开了刀雨的侵袭,终于得以卸去大半护在身上的鬼力,眯着眼瞧了数十米开外单足利于一柄刀上的对头一眼,柳还望三两下打定主意,边暗中调息,边开口喊话拖延道:
‘小子,再卑鄙再低劣的鬼耍手段暗算失手暴露了,也该知趣地报上个名头吧?!’
‘哈哈,老子不乘胜追击,你还得了便宜就卖乖。可以可以。’
对头搔了搔后脑勺,嘴角抬起一个含怒的笑,手指柳还望,语气滑稽,朗声道:
‘听好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邦德~詹姆斯~邦德!!!’